月光打在鳞次栉比的海面上,折射出点点波光,龚喜在前面跑着追逐浪花,龚俊和张哲瀚牵着手跟在后面,沙滩还残存着太阳的余温,每走一步脚趾都会陷进松软湿润的沙子里,还有冲上来的海水不时会漫过脚面。
在昏暗的夜色下,两人卸下了全部伪装,不染铅华的脸上清晰可见岁月的痕迹,这是时光的见证。
张哲瀚恶作剧似的踢起水花,溅了龚俊一裤脚,他低着头努力憋着笑,却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恶作剧,直到龚俊整个裤子都要被打湿。
“张老师,玩够了吗?”头顶上传来龚俊的声音。
“没有。”张哲瀚松开手,想海里跑去,直到海水没到小腿,狡黠的看着龚俊,弯腰用手撩起水花,海水打在他胸前的白色T恤上,挺拔的胸肌若隐若现。
龚俊的喉结动了动,上前一把抱住张哲瀚,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住泛着水光的薄唇,手指在精壮的腰间游走,任由海水拍在两个人身上,将衣服湿了个彻底,“啊,龚俊……”
龚俊乐不可支地看着张哲瀚落汤鸡的模样,“嘿嘿嘿嘿……”
“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张哲瀚拎着自己沾湿的衣裳说,反手扬了龚俊一脸水。
“哎哟大哥,别往脸上泼啊。”龚俊一边说着一边反击,两个人在海水里玩得不亦乐乎,两张俊脸笑得皱成一团,水珠顺着发丝滴下,两个人幼稚的像二十几岁的模样。
龚喜看到爸妈在打水仗,扑腾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龚俊把龚喜驮在肩膀上,“龚喜,坐好了!”
一家三口在沙滩上追逐跑闹,直到龚俊实在背不动龚喜,才在沙滩上坐下休息。
“老汉儿,海水真的好咸。”龚喜舔了舔脸上的水珠,皱着眉头说。
“你课本上没学过吗,海水就是咸的。”
“学过啊,但没说这么咸啊,都是放盐,你做的饭跟妈妈做的饭能是一样咸?”龚喜反驳道,张哲瀚脸色一僵,龚俊好心情的笑得很大声。
“笑个屁啊。”张哲瀚恼羞成怒。
龚俊和龚喜同步地捂住嘴巴,神情出奇地一致。
“妈妈,这边有个螃蟹!好小的螃蟹哎。”龚喜不安分地到处乱摸,正好看到了出来遛弯的小螃蟹,龚喜捏住它像张哲瀚展示。
“这么小,炖汤都不好喝的。”龚俊嫌弃地说。
“老汉儿你就知道吃!”龚喜白了龚俊一眼,“妈妈,我可以带回去养着吗?”
张哲瀚看着龚喜的星星眼,很难拒绝,点了点头。
龚喜兴奋地找了个塑料瓶,灌上沙子和海水,把小螃蟹放了进去。
说起来很惭愧,这是龚喜第一次见到海,普通的小朋友可能也会跟父母出去旅游,但是龚喜从小因为他俩工作的缘故,很少出去旅游。
海风吹拂着,衣服很快就风干了,龚俊背起龚喜,张哲瀚走在旁边,三个人晃晃悠悠地往租的别墅走,龚俊害怕龚喜趴在他背上睡着,故意走的东倒西歪,龚喜紧紧地扒着他的衣服,“老汉儿,你走的稳到点嘛!”
“你啷个不下来自己走?”
“那你放我下来噻!”
“我不。”龚俊开心地听着儿子吃瘪。
“妈妈,他欺负我。”龚喜驾轻就熟地告状。
“娃儿,你从小就知道告状,你现在都已经十岁咯还只会这个。”龚俊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怕你妈噻?”他压低了声音说。
“你难道不怕吗?”龚喜凑到他耳边讲,“你有本事大点声讲。”
“我不。”龚俊往上垫了一下龚喜,“你抓得紧点噻,都要滑下去咯。”
“你啷个不走得稳点噻?”
“我个人欢喜。”
张哲瀚听着父子俩斗嘴,龚喜在他面前总是很乖,但只要跟龚俊在一起两个人就一定要互怼,张哲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大约是父子之间的默契?
父亲去世的太久了,张哲瀚已经记不得他生前是怎么跟自己相处的了,但是在妈妈面前他好像的确一直很乖。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哲瀚有时候还是很难接受龚喜叫自己“妈妈”,他曾经尝试说服龚喜叫龚俊“爸爸”叫自己“爹地”,但是龚喜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的,张哲瀚觉得也是,妈妈就妈妈吧,反正都是一家人,怎么叫不是叫呢?
后来他发现妈妈还是不一样的,他会不由自主地比龚俊更加关心龚喜的起居,关心他今天在幼儿园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他尝试着学做饭,做家务,虽然不太成功,但他还是很想努力照顾好龚喜。
龚俊和张哲瀚自从离开医院之后,默契地都不再提起龚喜的病情,龚喜现在看上去跟正常小孩子一样,这段时间是老天赐给他们的,这半年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可以出事!
“妈妈,我们快到家咯,过来开门呀。”走在前面的父子俩已经到了门口,钥匙在张哲瀚身上,龚喜扯着嗓子喊他,张哲瀚回过神,“来啦~”
写这种甜甜的东西真的不太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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