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少商一听见霍无伤受伤的消息就慌了神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背后的不对劲
比如,为什么阿起是用霍无伤的大马车来接她的,如果是真的急切,一辆小点的马车不更轻便些吗?还有马车里甚至备了食盒,是熟悉的千里醉和如意糕,如果霍无伤真受了重伤,阿起哪会有心思准备这些?
是以,关于霍无伤受伤这件事,自然是有隐情的,以他的身手,剿匪都只需半日,至于受伤
是说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刮到手背吗?
嗯……怎么不算重伤呢?
“大夫,我这伤不需要包扎吗?”霍无伤端坐于正厅,看着那一小块如棋子般大小的伤口,他不甚满意
随行医官则是不解,本着医者职责,他欲向霍将军解释一番,却被霍无伤打断了
“我却以为,我这右手应是骨折了,该好生包扎,是否?”
“呃……”
看着医官似在心内挣扎的模样,霍无伤笑而不语,却吓得医官立马应声称是了
“是,将军所言甚是,下官这就为您包扎”
故而,程少商到别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霍无伤一整个右臂都包上了白布,甚至还固定了起来,看起来的确是重伤了
就连一旁的大夫表情都十分凝重(大夫:我医德不保啊)
程少商见了,更是心焦,可碍于一众人在场,她只能先向医官询问:“大夫,他这伤……”
“霍将军,右臂骨折,没有十……” 那医官本欲是说没有十日不得痊愈,却实在受不住霍无伤的眼神,遂立时改口
“没有百日怕是不得痊愈啊~”呵呵,要是来得晚点,这伤口都好了
“那会不会碍于弓马?”程少商丝毫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她当前一心在霍无伤身上,岂知他是哄骗于她
“呃……碍,碍于弓马,霍将军,确实,确实不宜再练骑射了?”医官是依着霍无伤的眼神说话,可说出来的结果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行医数十年,真没见过划伤手就骑不了马,拉不了弓的呀!
是非之地,此处实乃是非之地,回答完了程少商的话,医官匆忙告退,连头都没回一次,他再也不给霍将军看病了,谁爱来谁来!
医官走后,霍无伤也遣走了侍从,只余他和少商在正厅
“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疼不疼?”少商话未落地,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她曾数次见过阿狰受伤的模样,却总学不会熟视无睹
她心疼,每次都是
见她这般,霍无伤却是后悔了,原想着逗逗她,让她紧张一下,不曾想,让她哭了
“放心,我不疼,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往后受伤的日子还多着呢,如你这般哭,哪受得住?”
程少商真不知他会不会安慰人,他既不愿她哭,那就该护好自己,少受伤,这样说话是嫌她哭少了吗?
她遂开口诘问道:“我与霍将军并无关系,你往后受伤,与我何干?都城中想为霍将军哭的女娘成百上千,总不至于差我一个人,霍将军何不去看她们哭?”
正厅无人,霍无伤便站起来,朝她走去缓缓说道:“可我只愿看你哭,这可如何是好?”
他比她高,程少商便抬起头,再开口道:“那将军是要我以什么身份哭呢?我既不曾与将军互表心意,又不曾与你定亲,将军莫不是在耍我?”
霍无伤知她伶俐,想要含糊其辞是不行了,定亲,确实该早点定下来了,毕竟,有人都追到骅县来了,可这次,却是他占了先机,那便绝不放手
“那好……” 他刚想松口,提出定亲的事,可少商却突然改口了
“只可惜,我与将军天差地别,将军乃圣上义子,我只是个粗鄙无礼的女娘,不说圣上会否不满,小女子也实是不敢高攀霍将军的”
“今日见将军无性命之忧,我也就放心了,日后不会再打扰将军了”
此话,甚是耳熟
霍无伤知道,少商不会被他之前在树林说的那番话骗到,所以并不担忧她会就此死心,却没想到她会把同样的方法用在他身上,果然是活了两世的人,小东西精明了太多
“将军,小女尚有一心愿,望将军成全” 程少商方才说了诀别的话,如今又直盯着他,忽有此言,难免令人好奇
霍无伤虽看出了她眼中的狡黠,但也不怕她做什么,遂点头
便见少商弯身,靠近了他包扎好的右臂,轻落下一吻,之后就转身小跑着离去了,只舍得留下一句话
“将军好生休养,小女告辞”
假装受伤?让你装,看你心不心痒?程少商转身之后一笑,她已看出来阿狰是在装病了,她见过他受伤的模样,岂能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在霍无伤起身的那一刻,她便看出来了,才会有后面的那些话,程少商自觉她的反击很是成功,得意而归
而被她说懵了的霍将军,望着那白布上的唇印,此刻似有百爪挠心
早知道他就不包扎了!
真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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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