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连夜赶到机场,什么行李都没有拿,嘴里说着一些旁人很难听懂的话。
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体早就在不能控制的颤抖,他用手机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赶往中国。
他不知道这漫长的十一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些满地破碎的记忆被他一点一点拼凑起来,但边角太尖,划伤了他不少口子。
从一开始就不是丁程鑫狠心。
他突然好心疼好心疼他,以前的丁程鑫,就连划破了一道口子都要马嘉祺轻哄半天。那他这三年是怎么一个人撑下去的啊。
他又想起来曾经还是练习生的丁程鑫,一个人挑起了所有的担子,近乎疯狂的训练程度,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微笑着负重前行的人。
马嘉祺的心里凹下去了一块,好像只有在他面前,丁程鑫才会摆出一副自己真正的样子。需要被爱的样子。
指甲印镶进肉里,他忍着痛下了飞机,戴上帽子和口罩,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晚上的空城很热闹,大大小小的车嗖嗖的从他身侧飞过。
他现在只想立刻赶到医院,然后抱紧他,对他说。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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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这一次的病发的很突然,敖子逸不过是去打了个电话,拿了一个饭回来,病床上的丁程鑫心率便已降至极低了,人也已经因为缺氧昏了过去,他快速的按响了一旁的急救铃,说出来的话都是陆陆续续的。
敖子逸手足无措地站在医院的过道上,周围熙熙攘攘全是人,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高跟鞋声。戚欣连妆都没来得及上,接到敖子逸的电话,便赶来了。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
“情况怎么样。”她抓着敖子逸问道。
“不知道,结果还没出来。”
戚欣跌跌撞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里全是疲惫。
“马嘉祺呢,他还不知道吗。”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全哑了。
“给他打了电话 在路上了吧。”敖子逸动了动布满血丝的眼睛。
“子逸…”
马嘉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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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术灯,慢慢朝着手术室的们走去。在门边扶着墙,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那个时候的马嘉祺好像突然就理解了火山喷发那一刻,人类有多惶恐多无力。他一下子就好像失去了自己。脑海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丁程鑫可能救不过来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做了十几年万人瞩目的马嘉祺,却还是得在火山喷发的时候,像普通人一样渴求上帝高抬贵手。
手术中的灯暗了下去,门从里面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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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有多长呢?从他第一天遇见那个笑起来有酒窝和虎牙的男孩子开始。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那个男孩对他和别人不同了。会记录下他生日的每一愿望,会偷偷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喊他阿程,会什么都让给他。
在他十七岁生日那一年,那个男孩笨拙的告白方式被丁程鑫嘲笑了好久。
丁程鑫从那个时候开始,好像就看见了太阳。光彩夺目的。
在一起后,男孩每天都喜欢粘着他,会时不时用略带青涩的小浪漫来感动他。每一次都把他保护的好好的,舍不得他受一点伤。
他要大男孩一岁,在男孩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他送了男孩玫瑰,香水。
还有一个吻。
他会和他穿情侣款的各种东西,然后再丁程鑫二十岁生日时,以全场唯一一封手写信公开了关系。
质疑,谩骂,网络舆论铺天盖地。但他们依旧快乐,日子过得比谁都潇洒。
一辈子就这样了。丁程鑫在梦的尽头想。
梦的最后一段,光暗下去。
他忘记了男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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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