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暴雨中的观音庙弥漫着血腥味。魏无羡踹开腐朽的棺木时，腐湿的空气中突然飘出一缕莲香——江厌离最爱的熏香味道。

"阿姐......"江澄的紫电"啪"地掉在积水中。

棺底静静躺着一封血书，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

"阿羡，若见此信，速毁阴虎符左半。"

魏无羡的指尖刚触到信纸，整座观音庙突然剧烈震动！供桌上的观音像裂开，露出里面寒光凛冽的——

"霸下刀？！"金凌失声惊呼。

刀身上缠着一条发带，正是当年魏无羡在穷奇道遗失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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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他后背的戒鞭痕泛起金光，与魏无羡心口的契约符产生强烈共鸣。

"蓝湛！"

魏无羡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一股巨力掀翻。两人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在暴雨中交织成两条巨龙虚影！

"这是......"蓝曦臣朔月剑出鞘，"蓝氏古籍记载的'双璧共鸣'！"

两条龙影盘旋上升，所过之处雨滴倒流。骨笛人残存的头颅发出凄厉哀嚎："不可能！除非你们已经......"

"灵肉相融。"蓝忘机抹去唇边血迹，将魏无羡拉进怀里，"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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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旭突然扑到血书前，腐烂的手指划过某行小字：

"金氏朱砂可破幻。"

金凌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点天生的朱砂痣："难道......"

"金光瑶！"魏无羡恍然大悟，"当年在观音庙动手脚的是......"

话音未落，骨笛人脸上的缝线突然崩裂，露出下面另一张脸——赫然是早已"死去"的苏涉！

"没想到吧？"苏涉的嗓音与骨笛声重叠，"含光君每日喝的茶里都有......"

蓝忘机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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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魏无羡接住他下滑的身体，触手一片滚烫。

"无妨。"蓝忘机染血的手指抚过他眼角，"早知有毒。"

魏无羡这才发现，蓝忘机每日佩戴的香囊里，始终藏着一枚银针——试毒的银针已经漆黑如墨。

"十六年......"魏无羡声音发抖，"你一直......"

苏涉趁机操控霸下刀劈来，刀锋却在距魏无羡三寸处骤停——蓝忘机的避尘剑不知何时已穿透他胸口！

"这一剑，"蓝忘机的声音冷得像冰，"替赤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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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龙影突然俯冲而下，分别没入魏无羡的陈情与蓝忘机的避尘。法器共鸣产生的冲击波将苏涉狠狠撞在墙上。

"魏婴，"蓝忘机突然将陈情横在唇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奏吗？"

魏无羡大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按上笛孔："《忘羡》？"

"不。"蓝忘机眸色深沉，"《安息》。"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苏涉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偷学的《同命契》正在反噬！

"这是......真正的......"

"《安魂》。"魏无羡笛声陡转，"专克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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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突然用岁华划破心口，将渗出的血珠弹向霸下刀。刀身"滋滋"作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氏符文——

正是金光瑶的手笔！

"果然......"江澄的紫电缠上刀柄，"阿姐早就发现了。"

血书在雨中缓缓浮现最后几行字：

"阿澄，护好阿凌。阿羡，好好活着。"

落款处画着朵小小的莲花，花瓣里藏着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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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渐歇时，魏无羡精疲力竭地倒在蓝忘机怀里。两条龙影在他们头顶交融，化作漫天光点。

"蓝湛......"他戳了戳道侣心口，"戒鞭痕还疼吗？"

蓝忘机捉住他作乱的手指，突然将人打横抱起："回去上药。"

"喂！我好歹刚拯救了......唔......"

抗议声被吞没在亲吻里。偷看的蓝景仪这次真的哭着跑了——他分明看见含光君把魏前辈按在树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