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凉城,总是阴雨连绵,道路两旁的梧桐因季节的变换而变黄的叶子,随着细丝般的秋雨和没到冬天就比冬天还寒冷到剌骨的秋风,缓慢的落到被雨淋湿的柏油路上。
穿着单薄的林屿温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独自走在这落满金黄梧桐叶的路上。
秋天的凄凉和身上洗到发白的短袖将他本就瘦削的身材,衬的病态,佛若一个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的癌症患者想要最后看看这个世界一眼,但今天的“世界”是凄凉的。
鞋底与地上的梧桐叶,产生“碰撞”,发出窸窣的细微轻响。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了头,正巧看到一片梧桐叶缓慢的落在了他的伞上,通过透明的伞布,他能清楚的看到梧桐叶下落的过程,以及它的纹理。
在脑海深处封存已久的记忆,也因为这片梧桐叶钥匙,被打开,它犹如洪水猛兽般,迅速的占领了他脑中的每一个脑神经,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还是忘不了,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吧。
林屿温低下头,摇了摇,轻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
重新抬起头的林屿温,又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雪白的建筑,仔细一看,是医院,上面几个红色大字赫然写着“凉城第一人民医院”。
走到门口的林屿温,笑着与门卫室里的王大爷打了个招呼便进去了。
看着林屿温逐渐远去且变得越来越瘦弱的背影,王大爷叹了口气,神情染上悲伤与心疼。
他在这当保安已经十一年了,而林屿温是在他第七年的夏季和他妈妈来到这家医院的,当时的林屿温还是个十七岁上高二学习很好的三好学生。
现如今已经是一所名牌大学的大二生了,他突然有点感慨,时间竟会过的如此之快。
一转眼,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己纪快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他挺欣慰的,但欣慰之余也有可惜,林屿温的妈妈已纪昏迷两年了。
在这两年中,林屿温干了很多兼职,每天都坚持打4、5份兼职,只为能在月底交上这个月的住院费以及医疗费。
他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能醒,但每当想起医生说的那句话的时候,他又感到无所事从。
“你的母亲,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随时会死。”
想到这林屿温不知第多少次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股浓烈且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但似乎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其他……味道。
林屿温又仔细闻了闻,像是什么药剂的味道,但是他分辩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想着应该是医院新进的,有利于恢复的药。
向四周看了看之后,还是跟之前一样,病房内没有其他病人,视线又转而落到病房靠窗的一个病床,一个女人正躺在病床上。
林屿温轻轻的将背后的门关上,像生怕吵醒一个正在熟睡的人,即使他知道,那个人不是在熟睡,可能也听不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女人的病床前。
面前的女人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能看到皮包骨,左手正打着吊水,因为皮包骨的原因,女人苍白无力的手上有很重新扎的针眼,异常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妈,对不起啊,今天干兼职,晚了些,来的也比较急,没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白百合,下次一定会给你带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医疗器械冰冷、急促且刺耳的“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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