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一个成年礼最离谱的庆祝方式应该是什么。
大部分人可能会选烛光晚餐、海边烟火,或者让亲爹送你辆敞篷跑车。
我的是让亲爹公司短路,服务器爆炸,全体员工被关在应急通道里听电铃乱响。
“你这场面搞得太隆重了。”黎川踢开一扇冒火星子的配电室门,嘴角一歪,“要不要我顺便放个横幅写‘祝你长命百岁、天天收购’?”
“收购我爹的心吗?”
“收你爹的钱。”他改口也很快,“不然干嘛要进保险室。”
我翻了个白眼,低头查看掌上的临时绘图。
“楼上第七层最里头有间独立档案室,门禁是老式指纹加密码。他在那里面藏着份合约——只要我签了,我这辈子就归他调配。”
“听着比卖身契还不划算。”
“那你得看他给的价格是不是够香。”
黎川跟我并排走在黑暗楼道里,天花板的应急灯时闪时灭,他的白发在断续光里晃得像欠削的鬼片男主。
“他为啥非得控制你?”
“我太像我妈了。”我淡淡道,“他受不了。”
黎川没回我,只低头抽了下鼻子。
“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空气里太多粉尘。”
“空气里只有你情绪不稳。”他挑眉,靠近我,“我看见你刚刚抓电梯按钮的手都在抖。”
“是因为静电。”我警告地盯着他,“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头发塞进电源插口里做实验证明。”
他咧嘴笑了,牙白得像是刚被扇过一嘴巴子的瓷器。
“别动手,我是雇员,要讲劳动法。”
“可惜你不是我爸签的那个保安系统,不然我现在已经黑进你系统把你电死了。”
“哇,这句话够毒,写在贺卡上我都想哭。”
我们边互怼边上楼,像两个人在大厦末日里散步。
很快,我们站到了七楼的末端。
门口果然有红光感应器。黎川蹲下翻出一套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万能钥匙套件,三两下就拆了面板。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少年宫。”
“你确定不是少年管教所?”
“你不懂,现在少年宫就教这些——动手能力、逆社会思维能力,还有‘从失败中寻找Bug’的意识。”
我看着他专心绕线的侧脸,短暂沉默。
黎川在做事的时候会收起所有吊儿郎当的玩笑,一丝不苟地把每根线都处理成艺术品一样的精准。他嘴上挂着天生欠打的笑,可手从来没抖过一毫米。
我说:“你干这个不是第一次了吧。”
他头也不抬:“我干什么都不是第一次——除了被人从便利店抢泡面。”
“你以后还是要点脸吧。”
“我只要你就行。”他抬头,“你那脸,够我两张用。”
我正想骂他一句“闭嘴”,那扇档案室的门应声“哐”地一响——开了。
里面黑得像是能吞人的空间。
黎川走在我前面一步,习惯性地挡了挡我。
我站定,眼神在那排漆黑文件柜上扫了一圈。
“协议藏在最右边的保险柜里,编号0017。密码是我生日。”
“你爹真是够恶趣味的。”黎川一边输入数字一边念,“想控制你还要用你生日当密码,是想把你绑死在这合同上?”
“他大概只是觉得,这样哪怕我反抗,也还是他的‘成果’。”
门开了。
那份协议躺在里面,厚重得像一份直接宣判十八年有期徒刑的判决书。
我盯着它一秒,伸手抽了出来,随手翻开第一页,冷静地看着。
“你签吗?”黎川问。
我没说话,只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协议在火光中迅速卷起边角,纸张被烧得劈啪作响。
黎川低声“啧”了一下。
“你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吗?”
“我知道它值我十八年自由。”
纸烧成灰的一瞬间,我突然想笑。
“你说,成年礼是不是该买蛋糕?”
黎川摸出一块压在衣兜底的软糖,随手塞我嘴里。
“糖和火,你这礼物配置挺带感的。”
“还有你。”
“我送的不是自己,我是……送打火机。”
我盯着他。
“那我收下了。以后你就是我的。”
黎川挑眉:“打火机的用法你清楚吧?”
我咧嘴一笑:“你不是说‘万能’吗?那我打算——从你开始,烧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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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