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遍！"导演的声音在摄影棚内回荡，"肖老师，拥抱的时候再用力一点，这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要更有感情！"

肖战松开王一博，后退一步调整呼吸。

这是抗疫公益歌曲《光》MV的拍摄现场，他和王一博被邀请出演一对在疫情中互相支持的好友。

剧本很简单：几个闪回展现两人的友谊，最后在空荡的街头重逢拥抱。

按理说，这种戏份对他们而言应该轻而易举。但肖战今天状态异常，已经NG了五次。

"抱歉导演。"肖战抹了抹额头的汗，"我再调整一下。"

王一博递来一瓶水，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击："紧张？"

"有点热。"

肖战接过水，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

自从武汉回来后，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游走在友情与爱情的边缘，谁都没有再提起那条手链的含义，也没有解释为什么王一博会冒险去武汉找他。

"两位老师，我们再来最后一次。"

导演走过来比划着，"王一博从这边跑过来，肖战站在原地张开手臂，然后紧紧拥抱。分开时，王一博在肖战耳边说句台词，就剧本上那句'好久不见'。"

肖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站位。

三月的北京还有些凉意，但他的后背已经微微汗湿。这个拥抱戏份明明很简单，为什么他就是演不出导演要的感觉？

"Action!"

王一博从远处跑来，黑色风衣在身后扬起，眼神中的欣喜与如释重负完美融合。

肖战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当王一博撞进他怀里时，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水味瞬间包围了他。

他本能地收紧手臂，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身躯和急促的心跳。

"好久不见。"王一博在他耳边轻声说，但台词似乎有些不同——不是剧本上的"好久不见"，而是...

肖战猛地僵住，差点当场推开对方。

导演没喊停，他只能继续演下去，但心脏已经快跳出胸腔。分开时，他确信自己的耳朵一定红得滴血。

"Cut！完美！"导演满意地拍手，"王一博，你最后加了句什么？剧本上只有'好久不见'。"

王一博面不改色："即兴发挥，加了句'你瘦了'。"

导演笑着摇头："行吧，效果不错。两位老师辛苦了，MV后期制作完会先发给团队过目。"

肖战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他清楚地听到王一博说的不是"你瘦了"，而是四个字，四个让他大脑瞬间空白的字。

化妆间里，肖战机械地卸着妆，镜中的自己眼神飘忽。

门外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和谈笑声时远时近，但他耳中只有那句话的余音回荡。

"战哥。"镜子里突然出现王一博的身影，他靠在门框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聊聊？"

肖战的手顿了顿："我得赶紧卸完妆，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

"三秒钟。"王一博走进来，顺手关上门并反锁，"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这不是个问句。

肖战感到喉咙发紧，卸妆棉在手里捏成了一团："你说...『你瘦了』。"

"撒谎。"王一博站在他身后，通过镜子直视他的眼睛，"我说的是『我喜欢你』。"

肖战手中的卸妆棉掉在桌上。

他想起身逃走，但王一博的手已经按在他肩上，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他固定在椅子上。

"不是台词。"王一博俯身，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是我，王一博，喜欢你，肖战。"

每一个字都像一滴热水落在肖战心上，烫得他浑身发颤。他想说点什么，但所有词汇都卡在喉咙里，最后只挤出一句："为什么...突然..."

"不突然。"王一博直起身，绕到肖战面前蹲下，与他平视，"从你在武汉给我开门那一刻，不，从更早之前，我就想说了。"

肖战低头看着两人之间那短短的距离，王一博的眼睛在化妆间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纹路，里面盛满了他从未见过的坦诚与热度。

"那条手链..."肖战轻声问，"Z♡B是什么意思？"

王一博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猜。"

"战爱博？"肖战试探地问，心跳快得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嗯。"王一博点头，眼神专注得可怕，"现在该你说了。"

肖战眨了眨眼："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王一博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肖战哭笑不得，"不然不公平。"

"我..."肖战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等等，谁规定告白了就必须得到回应的？"

王一博皱眉："肖老师，你这是耍赖。"

"王老师，你这是强买强卖。"

两人对视一秒，同时笑出声。笑声中，某种紧绷已久的东西悄然松动。肖战伸手碰了碰王一博的手链，又看看自己手腕上那条："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没人规定好朋友不能戴同款手链。"王一博耸耸肩，但眼神始终没离开肖战的脸。

"那...我们现在是..."

"你说呢？"王一博突然靠近，鼻尖几乎碰到肖战的，"战哥，给个准话。"

肖战看着近在咫尺的唇，所有理智和顾虑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向前倾身，吻住了王一博。

这个吻很轻，一触即离，却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肖战退开后，不敢看王一博的眼睛，只盯着对方喉结上那颗小小的痣："这样...够准吗？"

王一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将肖战从椅子上拉起，再次吻了上去。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积压已久的渴望，炽热而坚定。肖战揪住王一博的衣领，回应着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够准了。"王一博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肖老师？您在里面吗？视频会议马上开始了。"

肖战如梦初醒，慌忙推开王一博："在！马上来！"他转向镜子，看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和泛红的脸颊，懊恼地瞪了王一博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王一博无辜地耸肩，眼里却满是得意："我的错。晚上补偿你。"

"谁要你补偿！"肖战抓起口罩戴上，又丢给王一博一个，"戴上，别让人看出来。"

王一博乖乖戴上口罩，却在肖战开门时突然拉住他的手："晚上八点，我家。带重庆小面给你。"

肖战想拒绝，想说要冷静考虑，但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上扬："...多加辣。"

视频会议对肖战来说简直是场煎熬。他全程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化妆间里的那个吻和王一博说"我喜欢你"时的眼神。会议结束后，他立刻收到一条微信：

「买了三种辣度，不知道你现在能吃多辣。——W」

肖战盯着手机傻笑，回复：「中辣就行。别放香菜。」

「知道。你说了三百遍了。——W」

「谁让你记性这么好。」

「只记关于你的事。——W」

肖战把手机按在胸口，感到一阵甜蜜的眩晕。王一博家他去过几次，都是剧组聚餐或者讨论剧本，但从没像今天这样...带着明确的目的。

晚上七点五十分，肖战站在王一博家门口，手里拎着一瓶红酒——临时买的，标签都没仔细看。他按门铃前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头发，虽然三秒后就放弃了，反正一会儿也会乱...

门开了，王一博穿着居家服，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他看了一眼肖战手中的酒，挑眉："肖老师这是...有备而来？"

"闭嘴。"肖战耳根发热，挤进门去，"面呢？"

餐桌上果然摆着三碗红彤彤的重庆小面，旁边还有几道家常菜。肖战惊讶地看着王一博："你做的？"

"外卖。"王一博诚实地说，"但我摆盘了。"

肖战大笑起来，紧张感一扫而空。他们像往常一样边吃边聊，话题从工作到共同朋友，再到最近的电影。唯一不同的是，王一博的脚在桌下始终贴着肖战的，像是某种无声的确认。

吃完饭，两人转移到沙发上。王一博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当背景音。肖战小口啜饮着红酒，突然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王一博放下遥控器，认真地看着他："男朋友。除非你不想。"

"我想。"肖战回答得太快，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有点不真实。"

王一博伸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的颧骨："现在呢？"

肖战 leaning into the touch："还是像做梦。"

"那这样呢？"王一博倾身吻他，比下午更加深入，更加缓慢，像是在用身体语言诉说所有无法用词汇表达的情感。

肖战回应着这个吻，手指插入王一博的发间。分开时，两人都呼吸急促。

"现在真实了吗？"王一博低声问。

肖战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要公开吗？"

王一博思考了一会儿："暂时不要吧。不是怕什么，就是...想先享受一下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肖战完全同意。娱乐圈的复杂他们心知肚明，这段关系太新太脆弱，需要小心保护。

"那在别人面前..."

"还像以前一样。"王一博捏了捏他的手，"不过可能有点难。"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特别想亲你。"王一博诚实地说，"每次看到你都想。"

肖战的脸又红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

"憋太久了。"王一博笑着靠近，"得补回来。"

夜深了，电影早已结束，屏幕上只剩下蓝光映照着相拥的两人。肖战靠在王一博怀里，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博，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肖战的头发："可能是你第一次给我带水果的时候，也可能是你在武汉给我开门的时候...说不清具体时间。"他顿了顿，"那你呢？"

肖战想起那个雨夜，王一博为他包扎伤口时的眼神："医务室那天，如果你没被打断...你会做什么？"

王一博低头看他："和你现在想的一样。"

肖战笑着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明天还有工作，还有无数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但此刻，他只想记住这种感觉——被爱的人紧紧拥抱，像是找到了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