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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私人订制

肖战的工作室位于城东一栋老式办公楼顶层。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设计台上，他正弯腰调整一件样衣的腰线，金丝眼镜因为动作微微下滑。

"肖老师，您真的不再考虑王氏集团的邀约吗？"助理小林端着咖啡走进来，"他们开出的条件真的很丰厚。"

肖战头也不抬，手指灵巧地穿针引线："我说过了，不接私人订制。"

"但那可是王一博啊！自从时装周后，您的设计订单已经增加了三倍，如果再加上他的代言——"

针尖突然刺入指尖，肖战轻嘶一声。距离那场时装周已经过去两周，但王一博在T台上解开纽扣的那个眼神，仍会不时闯入他的脑海。

"我不喜欢被束缚。"肖战将指尖含入口中，铁锈味在舌尖蔓延，"给王氏回邮件，婉拒。"

小林还想说什么，工作室的门铃突然响起。

"这么早？"肖战皱眉看了眼腕表，刚过八点。他示意小林去开门，自己继续低头修改样衣。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小林惯常的轻快步伐，而是沉稳有力的节奏。一股熟悉的冷冽香气飘来，肖战的手指顿住了。

"看来我的邮件被忽略了。"

这个声音——肖战猛地抬头，金丝眼镜差点滑落鼻梁。王一博就站在他的设计台前，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左手随意插在裤袋里，右手拿着一个文件夹。

"王...先生。"肖战放下针线，下意识站直身体，"我们九点才营业。"

王一博唇角微勾："投资人不需要遵守营业时间。"他将文件夹放在设计台上，"我买了你们工作室30%的股份。"

"什么？"肖战一把抓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白纸黑字，确实是股权转让协议，署名是王氏投资。

"你们工作室最大的股东，张氏制衣昨天已经将股份全部转让给我。"王一博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私人订制了吗？肖设计师？"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最后停留在那双薄唇上。肖战突然觉得室内温度升高了几度。

"这是恶意收购。"肖战咬牙道。

"这是商业决策。"王一博走近设计台，手指抚过那件半成品样衣，"做工不错，但腰线还可以再收半厘米。"

"你知道这件衣服是为谁设计的吗？就随便评价？"肖战一把夺回样衣。

王一博不以为忤，反而俯身凑近："那你又知道我的身材尺寸吗？就拒绝为我设计？"

距离突然拉近，肖战能看清王一博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那股冷冽香气将他包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我有职业道德。"肖战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裁衣台，"不为客户以外的人量体。"

王一博低笑一声，那声音像是大提琴最低音的震动，直接钻进肖战的胸腔："那现在我是你的客户了。"

他直起身，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支票："三倍市场价，十二套高定，三个月内完成。"顿了顿，"我要你亲自设计，亲自制作。"

支票上的数字让肖战瞳孔微缩。这个价格足以支撑工作室一整年的运营。

"为什么是我？"肖战抬头直视王一博的眼睛，"以你的身份，可以请到任何顶级设计师。"

王一博的目光在肖战脸上逡巡，最后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因为只有你敢在我面前坚持己见。"他向前一步，将肖战困在裁衣台与自己之间，"脱衣服。"

"什么？"肖战差点咬到舌头。

"量体。"王一博从口袋里取出一卷皮尺，"既然要成为我的专属设计师，总该知道我的尺寸。"

肖战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是正常工作流程。他接过皮尺，尽量专业地说："请站直，双臂平举。"

王一博配合地展开双臂，这个动作让他的胸膛几乎贴上肖战的脸。肖战低头专注于皮尺，从肩宽开始测量。

"48厘米..."他小声记录，皮尺绕过王一博的肩部。这个距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时胸口的起伏，以及布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你以前在哪学习？"王一博突然问。

"伦敦中央圣马丁。"肖战回答，皮尺滑到对方腰际，"请吸气。"

王一博配合地吸气，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肖战脸上："毕业作品是什么？"

"一套解构主义男装。"肖战皱眉，不明白为何突然变成问答环节。他蹲下身测量腿长，这个角度正好平视王一博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肌肉。

"然后呢？为什么回国？"

皮尺在王一博膝盖处微微一顿。肖战抬头，正对上那人俯视的目光，黑得像无星的夜空："个人原因。"他简短回答，迅速转到背后测量。

手指不经意擦过王一博的后颈，两人同时一颤。肖战假装没注意到，继续专业地记录数据："肩宽48，腰围..."

他突然停住了。王一博的腰围比他预想的还要细，但肌肉线条分明，是长期严格锻炼的结果。皮尺环绕着那精瘦的腰身，像是完成了一个隐秘的拥抱。

"有问题？"王一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肖战迅速收回皮尺："没有。所有数据都量好了，一周后我会出初稿。"

"不够。"王一博转身，突然抓住肖战的手腕，将他拉向工作室角落的全身镜前。他从背后贴近，下巴几乎搁在肖战肩上，"我要你现在就画。"

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王一博高出半个头，将肖战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他一手握住肖战的手腕，一手递过一支钢笔。

"画给我看。"他的呼吸喷在肖战耳畔，"就像时装周后台那样，当场改给我看。"

肖战感到一阵电流从被握住的腕部窜上脊椎。他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

"放开，我才能画。"他咬牙道。

王一博轻笑，终于松开手，却仍站在近得危险的距离。肖战强迫自己专注于纸面，钢笔在素描本上快速滑动。奇怪的是，尽管心跳如鼓，他的手却异常稳定，线条流畅得像是早已在心中描绘过千百遍。

十分钟后，一套融合了军装元素与街头风格的设计跃然纸上。肖战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与他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更加锋利，更加...王一博。

"有趣。"王一博拿起素描本，目光灼灼，"你把我的摩托车爱好融入进去了。"

肖战一愣："我不知道你骑摩托车。"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王一博意味深长地说，将素描本还给他，"但你会知道的。"

他走回衣架前取下西装外套，动作优雅地穿上："初稿我很满意。下周一我要看到第一件样衣。"

"等下！"肖战叫住他，"我们还没讨论过具体风格要求和场合..."

王一博在门口回头，阳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边："随你发挥。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指向肖战的心口，"从这里设计出来的东西。"

门关上的声音在工作室里回荡。肖战站在原地，手中的钢笔还悬在半空。小林和其他员工这才从各自的藏身处冒出来，脸上写满了八卦的兴奋。

"肖老师！王一博亲自来下单！"小林激动地挥舞着支票，"这绝对是今年时尚圈最大新闻！"

肖战低头看自己刚才画的设计图，线条间满是澎湃的力量感，确实与他以往的作品不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居然在不知道对方喜好的情况下，画出了如此贴合王一博气质的设计。

"他到底什么目的..."肖战喃喃自语。

"这还用说？"小林眨眨眼，"明显是对您有意思啊！"

肖战瞪了她一眼："别胡说。这只是商业合作。"他转向设计台，却无法控制脑海中回放王一博贴近时的体温，以及那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最令他不安的是，当王一博站在身后时，他竟有一瞬间希望那人再靠近一些。

窗外，一辆黑色摩托车驶离办公楼。王一博单手驾车，另一手拿着手机："查到了吗？肖战在伦敦那几年的详细经历。"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眼神一暗："继续查。特别是关于他和Martin教授的那段。"挂断电话，他踩下油门，引擎轰鸣如同他胸腔中躁动的情绪。

镜中肖战泛红的耳尖，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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