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那能力就让我怀，我怀不上就是你的问题。”也许是刚吃了饭心情好，听见王一博说的话肖战也不生气，笑着怼了回去。

　　已经做好迎接肖战冷言冷语的准备，这突然收敛还让王一博有些不习惯，若有所以地看了肖战一眼，哑声道：“走，送你回去。”

　　“我已经给李复发过信息了。”

　　之前说的，吃完饭后王一博回公司他让李复送自己回别墅。

　　“那就再发一遍，让他不用来了。”

　　王一博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肖战是一个什么都不用依附自己的人，除了报仇这件事。

　　其实王一博也好奇，到底为什么是自己呢。

　　“小王总，王道成还没死呢，守好你的王氏，别到时候让我多出了力。”一切尽早尘埃落定，他也能早点逃开这里。

　　王一博微一蹙眉，“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公司也来得及。”

　　“随便你。”

　　回别墅的路上车里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的手机提示音，两人谁都没再主动开口说话，到了别墅肖战直接下车便往里走。

　　王一博也没多做停留，掉头离开。

　　没过多久，肖战换了身衣服从别墅里出来，车往Encounter的方向开去，刚到王氏就扎进工作里的王一博并不知道。

　　上次在别墅不欢而散，今天再见到莫熙，肖战觉得他好像憔悴了很多，心脏猛地一阵疼，但只是靠窗坐着，没有多问。

　　空欢喜一场，对莫熙的打击挺大的。

　　“在王一博那里过得好吗？”

　　肖战点点头，又摇摇头，“为了报仇，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你过得好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这次莫熙没有提肖氏怎么样，他知道肖战会抵触，只能从别的方面来说。

　　他受不了肖战这样作践自己。

　　“是吗？”肖战转头盯着莫熙，“当好我的肖家大少，把肖家的一切捏在这里，这就算我过得好了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熙着急地解释，肖战还能主动来这里已经实属不易，他担心又那句话让对方不高兴了。

　　“你不用这么作践自己，真想要肖氏倒闭，我们莫家出手会比王一博快一点。”王氏本来就和肖氏不相上下，这些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肖氏如果背后没有莫家，可能境况会难过一些。

　　肖战轻笑一声，看向莫熙的眼神更无奈了，“你能帮我什么？我不想你的手沾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还是不死心，即使那天亲眼看见肖战和王一博是何等的亲密，“我可以等你，多久都等。”

　　莫熙这个样子让肖战心里很不好受。

　　如果没有自己，莫熙现在应该在国外潇洒留学，而不是守着这个破咖啡店，这些年他对自己的付出不是看不见。

　　只是还不够，也许是他太贪心。

　　今天店里不对外营业，现在整个Encounter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天时地利的一个坦白局。

　　“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带你出国，远离这里的一切，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就我们两个人。”

　　想象永远是美好的，理想生活谁不想过？

　　肖战没有接莫熙的话，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莫熙说这些了。

　　“我们也就这么算了？”

　　“莫哥，答应和你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实在不适合再说这些了。”从沈蕙死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变了。

　　莫熙质问的话都到了嘴边，但还是咽了回去，“好，我永远都是你的莫哥，如果王一博对你不好，就告诉我。”

　　“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他对我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说法。”

　　肖战淡淡地说出这一事实，好与不好都是有目的性的，整个人颓废得不行。

　　这几天他真的好累，之前是应付王一博旺盛的精力，现在两人有几天没做了，但自己也没闲着，一直在给王氏介绍资源。

　　都是肖氏的资源。

　　肖守仁看得头疼死了，肖诩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肖战现在的心都偏在王氏那边去了。

　　看见肖战这个样子，莫熙都要心疼死了，沈蕙忍辱负重那么久最后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到最后肖战还是在仇恨里无法自拔。

　　“那十月的继承礼，还要准备吗？”

　　肖战摇摇头，如果王一博动作快一点的话，是等不到那一天的，肖守仁不情愿自己也不舒服的宴会，没必要去瞎折腾。

　　在Encounter坐了一下午，肖战估计王一博可能要回别墅的时候起身离开了。

　　莫熙一直把他送到门口，“脏手的事情我去做，你不用管。”

　　“嗯，你也不用管，王一博会去做的。”

　　莫熙没接肖战的话，这件事多聊几句两个人又会有分歧，好不容易肖战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他讲了。

　　车子飞快地消失在市视野里，莫熙心里再不甘愿只能转身回店里。

　　那就等一切都结束吧……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别墅里没有王一博的身影，看样子是应该还没回来过。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意识渐渐混沌，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肖战梦到了沈蕙。

　　只是梦里沈蕙不像往日一般温柔，语气乃至表情都是苛责，质问肖战为什么不守好自己给她争取来的东西。

　　“妈妈，我不要肖氏。”

　　“我不要……”

　　沈蕙突然表情扭曲，张牙舞爪地比划，嘴里骂道：“你为什么不要？”

　　“我用命换来的你为什么不要？”

　　“你也要和肖守仁一样变成刽子手吗？”

　　平时伶牙俐齿的肖战在梦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感觉喉咙被什么死死地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冷……

　　冷得肖战全身发抖，想从梦里挣扎出来，又舍不得太久没有在他梦里出现过的沈蕙。

　　“肖战？肖战，醒醒。”王一博一进卧室就看见在床上痛苦挣扎的肖战，一身的冷汗。

　　梦里的场景在王一博声音出现的那一刻稀碎，肖战茫然地睁开眼，意识渐渐清晰。

　　梦是假的，但痛是真的。

　　肖战突然伸手揪住王一博的衣领，像是抓住希望的浮萍，“做吗？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