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这事我能处理..."余大年试图拿回手机。

林冷已经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苏明，两件事：第一，联系'夜光'西餐厅，拿到余大年当年的工作证明和照片；第二，给王强发律师函，告他诽谤和敲诈。"他停顿了一下，"顺便查查他手上还有哪些艺人的把柄。"

挂断电话，林冷看向目瞪口呆的余大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您...您怎么知道'夜光'是西餐厅？"余大年傻傻地问。

林冷按了按太阳穴："背景调查。签约前我要了解所有艺人的经历。"他转身往卧室走，"现在，我要换衣服去公司。"

"不行！"余大年拦住他，"您还在低烧呢！"

"余大年，"林冷直视他的眼睛，"有人想伤害我公司的艺人，你觉得我会躺在床上袖手旁观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余大年的心脏。他突然意识到，林冷保护的不只是"林氏娱乐的资产"，而是在保护...他。

"那至少让我跟您一起去。"余大年坚持道。

林冷看了他一会儿，轻轻点头。

三小时后，王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公开道歉信，承认自己"记忆有误"，并澄清余大年在"夜光"西餐厅的工作是正当服务生职位。随文附上了餐厅老板的证明和当年余大年穿着制服端盘子的照片——阳光灿烂的笑容和现在一模一样。

危机解除得比预想还快。林冷坐在办公椅上，脸色因为奔波而又有些发白。余大年给他倒了杯温水，忍不住问："您是怎么让王强那么快服软的？"

林冷喝了口水："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您调查他了？"

"商业基本操作。"林冷轻描淡写地说，但余大年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您该回去休息了。"余大年柔声说，"医生说您至少需要三天..."

"余大年。"林冷打断他，"为什么选择林氏娱乐？"

余大年一愣："啊？"

"以你的资历，任何公司都会抢着要。"林冷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是我？"

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余大年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他可以选择一个轻松的答案，一个玩笑，但此刻，他想要诚实。

"因为..."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见面时，您看着我的袜子戏法，嘴角抽了一下。我觉得...能看出那有趣的人，值得我追随。"

林冷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良久，他轻声说："...幼稚。"

但余大年分明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回程的车上，林冷因为药物作用而昏昏欲睡。他的头不自觉地歪向车窗，又被颠簸震醒。反复几次后，余大年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

"睡吧，"他小声说，"到了我叫你。"

林冷模糊地"嗯"了一声，竟然真的靠着他睡着了。余大年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心跳如鼓。他意识到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他既甜蜜又恐慌。万一林冷只把他当作有价值的员工呢？万一他的感情会毁掉现在的一切？

车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金红色。余大年轻轻叹了口气，任由林冷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痒痒的，像他此刻纷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