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心口的那道伤疤泛着淡金色的微光，像是一道被封印的月光。

肖战盯着那道伤痕，指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触碰。

"你说……三百年前？"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不可能。"

王一博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银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半边猩红的眼睛："你忘了吗？人类总是会忘记。"

肖战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就让我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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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禁阁的烛火忽然剧烈摇晃。

王一博反手扣住肖战的后颈，将他按在古老的羊皮卷上。泛黄的纸页发出脆响，肖战的后背贴着冰冷的石桌，而王一博的獠牙离他的颈动脉只有一寸。

"三百年前，你也是这样——"王一博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把腕动脉送到我嘴边。"

肖战的呼吸一滞。

他忽然想起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月光下的古堡，染血的银剑，还有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泛着金芒的眼睛……

"那不是我。"肖战挣扎着想要起身，"至少不完全是。"

王一博的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停在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咬痕上："你的血告诉我，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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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血月升至中天。

肖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王一博的面容在视线里模糊又清晰，最后变成了另一个穿着古袍的身影——

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自己站在悬崖边，手持银剑，剑尖滴落的不是敌人的血，而是自己的。对面的银发吸血鬼满身伤痕，胸口被银剑贯穿，却依然向他伸出手……

"想起来了？"现实中的王一博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回神，"当年你宁愿跳崖也不肯让我转化你。"

肖战的额头渗出冷汗："所以你现在是要……报复？"

王一博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肖战毛骨悚然："不，我要完成当年没做完的事。"

他撕开自己的手腕，暗红的血涌出，滴在肖战苍白的唇上。

"喝下去。"

肖战死死抿着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怕了？"王一博的拇指撬开他的齿关，"当年你喂我血的时候，可没这么犹豫。"

肖战猛地别过脸，血液顺着下巴滑落："当年是当年！现在的我不是——"

"不是什么？"王一博突然暴怒，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更多未愈的咬痕，"不是那个宁可死也不愿永生的蠢货？那你现在又在抗拒什么？"

肖战被按在石桌上，后脑勺撞得生疼。他盯着王一博发狂般的红瞳，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在害怕。"

王一博的动作顿住了。

"你怕我再次消失。"肖战的声音轻了下来，"就像三百年前那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肖战缓缓抬起手腕，送到王一博嘴边："咬吧。"

王一博的瞳孔剧烈收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血族契约，感官共享。"肖战勾起嘴角，"三百年前我没答应的事，现在答应你。"

王一博的獠牙刺入皮肤的瞬间，肖战疼得弓起腰，却死死抓住对方的银发不放。血液交融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在两人脑海中炸开——

悬崖边的诀别，血月下的誓言，还有那双至死都不肯闭上的、泛着金芒的眼睛……

"这次……"王一博喘息着松开獠牙，唇上还沾着肖战的血，"你跑不掉了。"

肖战看着手腕上渐渐浮现的蔷薇纹路，轻笑出声："谁说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