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我知道代价!……但她是最后的‘第七修复师’!是唯一可能……”
沈墨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穿透虚拟通讯界面、如同淬了寒冰的锐利眼眸,带着猝不及防的惊怒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慌乱,死死地“钉”在宁微藏身的黑暗角落!
他发现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宁微的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大脑一片空白!窥见那恐怖实验档案的震撼,被沈墨当场抓包的巨大恐惧,如同两只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甚至忘记了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只能眼睁睁看着全息投影中沈墨那张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
工作台上,那块古董怀表仿佛感应到了这凝滞的杀机与宁微灵魂深处的恐惧,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刺眼的幽蓝光芒!表盘上的指针如同疯魔般狂乱旋转,发出尖锐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嗡鸣!一股强烈到无法抗拒的意念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撞进宁微的意识深处,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催促:
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几乎要凝固爆裂的瞬间——
呜——呜——呜——!!!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尖锐、仿佛要刺穿灵魂的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在整个安全屋内疯狂炸响!墙壁、地板、天花板,所有嵌入的红色警示灯瞬间爆闪!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刺目欲盲的、如同血海地狱般的猩红!
轰!!!轰!!!轰!!!
几乎与警报同时!三声沉闷到让五脏六腑都为之震颤的恐怖巨响,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安全屋厚重的合金墙壁上!整个空间如同遭遇了八级地震般剧烈摇晃!顶部的灯管瞬间爆裂!碎片如雨般洒落!控制台的屏幕疯狂闪烁,爆出大片的火花!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焦糊味和金属扭曲的呻吟!
攻击!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蓄谋已久的毁灭性攻击!
全息投影瞬间被切断!沈墨的影像和那恐怖的实验档案画面消失无踪!但宁微眼角的余光,在血红的灯光和爆炸的火花间隙,清晰地捕捉到——工作台上那块躁动的怀表,在投影消失前的最后一帧,幽蓝的光芒扫过沈墨锁骨下方那个荆棘烙印时,那烙印仿佛受到了刺激,暗红色的光芒猛地一盛!如同被惊醒的毒蛇!
“趴下!!!”沈墨的怒吼如同惊雷,穿透了刺耳的警报和爆炸的轰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被强行压制的痛苦嘶哑!
宁微完全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沈墨吼声出口的瞬间,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她猛地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抱头,蜷缩在金属工作台下方相对坚固的三角区域!
轰隆——!!!
一道水桶粗细、带着毁灭性高温和刺鼻臭氧味的惨白色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无比地从安全屋西南角的墙壁外贯穿而入!厚重的合金墙壁如同黄油般被瞬间熔穿、撕裂!露出外面扭曲的钢筋和漆黑的夜空!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金属熔液擦着宁微的后背呼啸而过!将她藏身的工作台一角直接削掉!
滋啦啦——!
与此同时,东北角的墙壁上,无数道扭曲跳跃的幽紫色电弧凭空出现,如同无数条贪婪的毒蛇,疯狂啃噬着合金墙壁!坚固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酥脆、崩解!一个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电光的破洞正在迅速形成!
咔嚓!咔嚓!咔嚓!
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某种高频震荡波正从上方疯狂冲击!坚固的混凝土和合金夹层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捶打,迅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大块的水泥和扭曲的钢筋摇摇欲坠!
安全屋!这个被沈墨视为最后堡垒的地方,正在被来自三个方向的恐怖力量以最暴力的方式强行撕开!
“猎犬级清除小队!该死!他们动用了相位切割和熵解力场!”沈墨的声音在爆炸的间隙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宁微艰难地从工作台下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和闪烁的红光,看到沈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狼藉的客厅中高速移动、规避着不断射入的能量束和崩塌的碎块!
他的动作依旧迅捷,但宁微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常——他的左手,之前受伤的那条手臂,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而他每一次发力闪避,左侧锁骨下方那个荆棘烙印的位置,暗红色的光芒就会不受控制地剧烈闪烁一次!每一次闪烁,都让他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失去更多血色,动作也会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迟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烙印中疯狂抽取着他的生命力!
“沈墨!你的伤……”宁微失声喊道。
“闭嘴!待着别动!”沈墨厉声打断她,声音因强行压抑痛苦而扭曲。他一个翻滚躲开一道擦身而过的惨白光束,同时右手闪电般从后腰拔出了那把造型奇特的哑光黑手枪!枪口瞬间亮起幽蓝的蓄能光芒!
“咻——!”
一道极其凝聚的、带着高频震波的蓝色能量束从枪口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东北角那个即将被电弧彻底撕开的破洞!
轰!
洞口处肆虐的幽紫色电弧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沸油,瞬间剧烈爆炸、湮灭!破洞的扩张趋势被硬生生遏制!但爆炸的冲击波也将沈墨震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摇摇欲坠的控制台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迹!左臂的痉挛更加明显!锁骨下方的荆棘烙印红光大盛,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烙印边缘的皮肤下,那些如同活物的黑色裂纹正在加速蔓延!
“沈墨!”宁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沈墨的状态在急剧恶化!那个烙印……它在反噬!
“呃啊——!”沈墨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低吼,单膝跪地,用枪支撑着身体。他猛地抬头,那双深墨色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深处翻涌着狂暴的怒意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压制不住了……‘门徒’……是‘门徒’在干扰烙印……”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猛地扯开自己衬衫的领口!
宁微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沈墨左侧锁骨下方那个荆棘烙印,此刻如同活了过来!暗红色的荆棘纹路疯狂蠕动、扭曲、膨胀!如同无数条贪婪的吸血藤蔓,深深扎根在他的血肉之中!烙印的核心,那个沙漏的图案,正在疯狂地、逆向旋转!每一次旋转,都散发出更加强大的暗红能量波动!这股能量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和吸扯感,疯狂地吞噬着沈墨的生命力!他鬓角那几缕灰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眼角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皱纹!
更可怕的是,随着烙印的暴走,一股混乱、冰冷、充满了毁灭欲望的意念波动,正不受控制地从沈墨身上散发出来!这股波动,竟然与港口那次干扰时感受到的虚空之影的意念……有几分相似?!
“不……不能……在这里……”沈墨痛苦地低吼着,试图用意志压制烙印的暴走,但效果微乎其微。他眼中属于“沈墨”的理智正在被狂暴的暗红侵蚀!
就在这时——
轰!
西南角被熔穿的大洞处,一个穿着全覆盖式黑色流线型装甲、头盔眼部闪烁着猩红电子眼的魁梧身影,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硬生生挤了进来!沉重的金属靴踏在灼热扭曲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手中端着一把造型狰狞、炮口还在散发着白烟的相位切割枪!猩红的电子眼瞬间锁定了跪倒在地、状态极不稳定的沈墨!
“目标确认:时间编织者,状态:烙印失控。清除优先级:最高。”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从头盔下传出,不带一丝感情。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惨白的能量再次在炮口汇聚!目标直指沈墨的头颅!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宁微躲在残破的工作台下,看着那致命的炮口,看着沈墨痛苦挣扎、濒临失控的背影,看着那个步步逼近的杀戮机器……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绝望、愤怒和不甘的狂暴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她胸腔里轰然爆炸!
不!不能让他死!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燎原之火,瞬间焚毁了所有理智!她体内的那股力量,那属于“修复师”的力量,在极致的情绪刺激和死亡的威胁下,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彻底失去了控制!
“啊——!!!”
宁微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她猛地从工作台下站了起来!双眼之中,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燃烧着两团沸腾的、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的幽焰!
嗡——!
以她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深海般的幽蓝色能量冲击波轰然爆发!如同一个瞬间膨胀的蓝色光球,横扫整个狼藉的客厅!
所过之处,时间……被强行扭曲!
飞溅在空中的金属碎片、水泥碎块、玻璃渣……所有被蓝色光球扫过的物体,瞬间定格!然后,如同倒放的电影画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倒流!
碎片倒飞回爆炸的原点!熔融的金属倒流回被切割的墙壁!崩裂的天花板裂缝如同被无形的手抹去,迅速弥合!甚至连那个刚刚挤进来的、举枪瞄准的装甲猎犬,他抬起的枪口,汇聚的能量,前进的脚步……都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拖拽、凝固、然后……开始缓慢地、抗拒地……倒退!
整个安全屋内部,以宁微为圆心,半径五米范围内,时间如同陷入了狂暴的逆流漩涡!一切都在被强行回溯到数秒之前的状态!只有那个装甲猎犬,依靠着强大的装甲和内部的反时间力场发生器,还在拼命抵抗着这股恐怖的逆流之力,动作变得极其缓慢、扭曲,如同陷入最粘稠的胶水!
“呃……修复师……能量……过载……”装甲猎犬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阻力感。他猩红的电子眼死死盯着风暴中心的宁微,试图重新校准枪口。
而风暴的中心,宁微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体内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地向外倾泻!她的意识在这狂暴的能量洪流中如同怒海中的小舟,随时可能被撕碎!眼前阵阵发黑,七窍都开始渗出温热的液体!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蓝色的荧光灯管般根根暴起、清晰可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这失控的能量一起疯狂流逝!
“宁微!停下!!!”沈墨的怒吼传来!他趁着装甲猎犬被时间逆流牵制的瞬间,强忍着烙印反噬带来的剧痛和混乱,猛地从地上弹起!但他没有攻击敌人,而是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能量风暴的中心——宁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他的眼中,那属于“沈墨”的理智在狂暴的暗红中艰难地挣扎着,充满了惊骇和……一种宁微从未见过的、近乎恐慌的担忧!
然而,就在沈墨即将触碰到宁微的刹那——
宁微体内那股失控到极致的力量,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一部分狂暴的幽蓝能量如同有意识般,顺着她无意识指向沈墨的目光,狠狠地轰击在他左胸——那个疯狂蠕动、散发着暗红光芒的荆棘烙印之上!
滋啦啦——!!!
如同冷水浇入滚油!幽蓝与暗红两股截然相反、却都强大无匹的能量在沈墨的烙印处猛烈碰撞、湮灭、爆炸!
“啊——!!!”
沈墨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炸飞出去!重重撞在刚刚被宁微回溯修复了一部分的墙壁上,又滑落在地!他蜷缩着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中不断涌出暗红色的血沫!而他锁骨下方那个荆棘烙印,此刻如同被烧红的烙铁,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灭,疯狂闪烁!烙印周围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碳化!那些蔓延的黑色裂纹如同活物般痛苦地扭动、收缩!一股更加强大、更加混乱、更加接近虚空本质的暗红能量,混合着沈墨自身的生命力,如同失控的喷泉,不受控制地从烙印中心疯狂喷涌而出!
嗡——!
这股失控喷涌的暗红能量,瞬间与宁微失控的幽蓝时间逆流能量撞击在一起!
两股同样狂暴、却属性截然相反的能量碰撞,并未像物理爆炸那样产生冲击波,而是形成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恐怖的效应!
以碰撞点为中心,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折叠!光线被拉长、撕裂成怪诞的光谱!时间感彻底混乱!宁微看到一块被回溯到半空的水泥碎块,一半在疯狂地风化腐朽成沙砾,另一半却在诡异地逆向生长、变得更加坚固!那个装甲猎犬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时而拉长成面条,时而压缩成纸片!他发出的电子音被拉长、扭曲成非人的诡异尖啸!
时间与熵增!秩序与混乱!两种宇宙基本法则在这里疯狂对冲、湮灭!形成了一个小范围的、极不稳定的**时空乱流**!
安全屋内部的一切,都在这片混乱的乱流中走向不可预知的崩坏!
“不……不……”宁微看着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看着沈墨在乱流边缘痛苦挣扎、生命力疯狂流逝,看着那个装甲猎犬在扭曲的空间中如同陷入泥沼的困兽……巨大的恐惧和透支带来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眼前一黑,体内狂暴的能量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噗通!
宁微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前倾倒,意识沉入黑暗的深渊。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混乱的时空乱流,落在了沈墨痛苦抽搐的身体上,落在了他焦黑碳化、却依旧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荆棘烙印上……
一个冰冷而绝望的念头,如同最后的叹息,在她脑海中响起:
**他不是守护者……他是……囚徒……和我一样……**
……
冰冷。
刺骨的冰冷。
仿佛沉在万丈冰渊的底部。
意识在无尽的黑暗和寒冷中漂浮,破碎的画面如同浮冰,无序地撞击着。
保育箱冰冷的玻璃……胸口贴着“Ω-7”标签的女婴……针管刺入细嫩的皮肤……仪器上跳动的冰冷数据……穿着白大褂的模糊人影在记录……
痛苦。
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痛苦。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某种存在被强行扭曲、被剥夺、被定义的痛苦。
“……稳定性优异……因子亲和度突破阈值……第七号……终极容器……”
“……剥离情感链接……注入服从指令……”
“……烙印同步测试……目标:编织者候选S-013……”
S-013?
画面切换。
一个冰冷、空旷、布满各种诡异仪器的巨大房间。房间中央,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穿着单薄白色拘束服的男孩,被牢牢固定在一个金属座椅上。他低垂着头,乌黑的短发遮住了眼睛,身体瘦弱得能看到凸出的肩胛骨。
男孩的左侧锁骨下方,一个全新的、由暗红荆棘纹路构成的烙印,正散发着微弱的、痛苦的光芒。烙印的图案,与沈墨那个荆棘烙印的核心结构……极其相似!只是更加“稚嫩”,束缚的荆棘圆环只有两重。
几个穿着同样白大褂、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围在男孩周围。其中一人拿着一个连接着复杂导线的金属探头,粗暴地按在男孩的烙印上!
“啊——!!!”男孩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那张脸……虽然稚嫩,虽然因痛苦而扭曲,但那眉骨的轮廓,那紧抿的薄唇……分明是……少年时期的沈墨!
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苍白的脸颊滑落。
“烙印同步率87%……情感抑制效果显著……痛苦耐受度提升……S-013,汇报你的编号和使命!”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房间内响起。
男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烙印处的红光因痛苦而剧烈闪烁。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鲜血渗出,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S……013……清除……时间……异常……守护……秩序……”
“很好。记住你的烙印,记住你的枷锁,记住你的使命。情感是弱点,必须剥离。Ω计划需要最完美的‘编织者’与‘修复师’……你们是基石……是工具……”
画面再次破碎、旋转。
这一次,是沈墨的脸。成年后的沈墨。不再是安全屋的冷静指挥官,而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他背对着镜头,面对着墙壁上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细密光点组成的星图。星图的核心,隐约可见一个由齿轮和沙漏构成的虚影——时间织机的投影!
沈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悲凉的决绝,仿佛在对着虚空独白:
“……‘钥匙’出现了……第七修复师……宁微……”
“……议会……他们根本不在乎代价!他们只想要织机!想要掌控时间的权柄!”
“……烙印的反噬越来越强……‘门徒’在通过烙印定位我……也在定位她……”
“……但我不能放弃……她是唯一的机会……唯一可能打破这循环、摧毁织机、结束这一切的机会……”
“……即使……代价是我的灵魂彻底被烙印吞噬……堕入虚空……”
声音渐渐远去,画面如同褪色的老照片,沉入更深的黑暗。
冰冷。
无边的冰冷。
但这一次,冰冷的深处,一个冰冷的编号,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宁微混沌的意识之上:
Ω-7
她不是人。
她是实验体。
是编号Ω-7的终极容器。
是计划中与编织者(S-013?沈墨?)配对的工具。
是议会和那个所谓的Ω计划,觊觎时间织机的……钥匙。
而沈墨……
那个救了她、训练她、此刻却在痛苦中挣扎的男人……
他锁骨上那荆棘烙印,是枷锁,是痛苦之源,是连接着议会和虚空的锁链……
他自身,也只是一个被烙印束缚、被命运玩弄的……囚徒?
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的海水,淹没了最后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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