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在混乱中结束。

温言全程魂不守舍，连主持人问话都反应慢了半拍。弹幕里已经有人开始猜测他是不是身体不适，而沈叙和周予琛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回到后台，温言立刻找了个借口溜走。他躲进洗手间的隔间，颤抖着点开那条神秘短信，犹豫了几秒，终于回复：

「你是谁？我答应过你什么？」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不是回复，而是一通陌生来电。

温言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心脏狂跳。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终于想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温言瞬间僵住——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问道。

"真让人伤心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对方轻笑，"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想起来的。"

"什……"

温言的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挂断。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这个声音……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入太阳穴，温言闷哼一声，扶住墙壁。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昏暗的灯光……酒杯碰撞的声音……有人在他耳边低笑……

"温言？你在里面吗？"

周予琛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闪回。温言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我马上出来！"他慌忙应道，用冷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推开门时，周予琛正靠在墙边等他。见温言出来，他微微皱眉："你脸色很差。"

"可能是有点累……"温言勉强笑了笑。

周予琛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下："黑眼圈都出来了。"他的动作很轻，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我自己……"

"温言。"

周予琛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你在躲我？"

温言一噎。

"还是说……"周予琛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叙跟你说了什么？"

温言呼吸一滞。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的瞬间，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两人同时转头，看到节目组的副导演林城正朝这边走来。

"原来你们在这儿。"林城笑着走近，"导演让我通知你们，明天有个临时加拍的环节，需要提前准备。"

"什么环节？"周予琛直起身，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是个惊喜企划。"林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停在温言脸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温老师，您可要好好表现啊。"

温言心头一跳。

这个眼神……莫名让他想起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

"林导。"他忍不住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林城挑眉："怎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您有点眼熟……"

"可能是你看过我负责的其他节目吧。"林城笑了笑，转身离开前，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温老师，记得检查邮箱，有份台本要发给你。"

温言怔怔地点头，直到林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林城的姓氏拼音，是"L"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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