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屋内,卡特·马伦站在落地镜前,瞳孔骤然收缩,镜中之人陌生得令他心惊。原本的红发化作如深海般的蓝发,发梢泛着珍珠似的光泽;金色的瞳孔像是熔化的黄金,在光线变幻时流转出妖异的辉芒。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锋利,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峻。“这……”卡特·马伦抬手触碰自己的脸,竟真有这种药物,居然彻底改变了容貌和体型。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而陌生,镜中人同样抬起手,动作却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优雅。“确实像是换了个人,现在,没人能认出你了。”林恩·特纳站在他身后,镜中的倒影勾起唇角。帕玛城堡的石室里。昏暗的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诡谲而神秘的氛围中。林恩·特纳优雅地坐在木椅上,嘴角含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仿佛眼前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闲谈。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是在等待猎物自己踏入陷阱。对面的中年魔族却显得格外紧张,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林恩·特纳对视。他低声咕哝着,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莱恩……莱恩·蒂莫西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魔族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林恩·特纳轻笑一声,那笑容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是吗?”他微微前倾身体,语气依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可我听说,你和莱恩·蒂莫西曾是旧识,不是吗?”魔族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嘴唇翕动,却没能发出声音。林恩·特纳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指尖缓缓摩挲着扶手的纹路,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别紧张,杰理·伯特伦”林恩·特纳的语气依旧温和。“我只是好奇,一个叛徒,究竟是如何在魔族内部潜伏这么久的?”杰理·伯特伦的身体微微发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在权衡隐瞒与坦白的后果,林恩·特纳静静等待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我……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和那个叛徒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响亮,却又带着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林恩·特纳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但却多了几分冰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真的吗?我听说你和莱恩·蒂莫西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叛魔族,而不闻不问吗?”“那……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我们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了分歧,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魔族咬牙说道。林恩·特纳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杰理·伯特伦的面前。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他低下头,看着中年魔族,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林恩·特纳的声音在杰理·伯特伦听来,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如果你敢欺骗我,后果你是知道的。魔族的叛徒,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杰理·伯特伦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双手撑地,额头抵在石桌上,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如果我知道他的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求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林恩·特纳沉默了片刻,他直起身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轻轻地拿起一枚银制徽章把玩着。“好吧,我相信你。”林恩·特纳缓缓地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想起了什么关于莱恩·蒂莫西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我……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杰理·伯特伦连忙点了点头。林恩·特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深深地看了杰理·伯特伦一眼。“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林恩·特纳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只留下杰理·伯特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石室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幽绿色的壁灯在跳动,仿佛是魔鬼的舞蹈。杰理·伯特伦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想要脱身,谈何容易。林恩·特纳的靴子碾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银质腰链随着步伐轻响,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兽类在磨牙,他身后的魔使保持着半步距离。"传唤下一位。"林恩·特纳忽然驻足,指尖拂过廊柱上盘踞的石雕蛇首,那蛇眼是用血晶镶嵌的,此刻正映出他微勾的唇角。"但不急和他会面,让他多想想,当年莱恩·蒂莫西是怎么用'魔族子民的福祉'当糖衣,哄得你们连炼制傀儡的方法都抖出去的。"魔使的喉结动了动,月光在他瞳孔里缩成针尖大的光点。"大人,杰理·伯特伦那边……""他今早去了南城区的旧书市。"林恩·特纳接过话头,像是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买了本《里松河诗集》,又在码头和戴斗笠的人类说了三句话。"他侧过脸,紫色的眸子在阴影里忽明忽暗。"你告诉她,让她把那顶斗笠的颜色、鞋底的泥渍,事无巨细报给我。"魔使的指尖微微发颤,他追随林恩·特纳三十年,见过这位用同样的耐心剖开过七位贵族的谎言,问出了叛徒的名字。"去把地牢的火把撤了,让莱恩·蒂莫西的旧部今晚睡个安稳觉。"林恩·特纳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哄谁。"毕竟......他们马上就要见到老朋友了。"年轻的魔族踏入石室时,带起一阵潮湿的阴风,魔使简短交代后便消失在石门后。他倚着斑驳的石墙环顾四周,高处仅有的气窗如一只独眼窥视着室内,石桌上孤零零的蜡烛火苗不停跳动,在石壁上映出扭曲的魔影。卡特·马伦再次回到了巴圣安城时,夕阳正将通缉令上的火漆印章映得猩红刺目。灯柱上、砖墙上都贴着他被魔法拓印的立体肖像,画中他面目可憎,下方赫然标注「叛族者赏金:十万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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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