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动?”刘耀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他抓住了宋亚轩拿着花洒的手腕。
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宋亚轩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想抽回手。
可刘耀文虽然虚弱,力气却依旧不小。
他不但没松开,反而借力站了起来。
因为起身太猛,加上久病初愈,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直直地朝宋亚轩倒了过去。
宋亚轩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即将摔倒的男人。
结实的胸膛,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后背。
滚烫的肌肤,强健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宋亚轩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看,我就说我站不稳。”
刘耀文的呼吸喷洒在宋亚轩的耳廓,带着湿热的水汽,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得逞的意味。
“现在,还要我滚吗?”
宋亚轩的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
后背紧贴着的那具躯体,滚烫、坚实,带着浓烈的暧昧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起开!”
他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用尽全力将扒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刘耀文踉跄着退后两步,重新跌坐回浴缸里,发出一声闷哼,脸上那副虚弱的样子不像假的。
“都说了我站不稳。”他低喘着,抬起头,黑色的湿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那双眼睛在水雾中显得格外深邃,“你这么用力,是想谋杀亲夫?”
“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试试!”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脸烧得能煎鸡蛋。
他抓起花洒,把水流调到最大,几乎是泄愤似的对着刘耀文一通猛冲,完全不管水会不会溅到自己身上。
刘耀文倒也配合,任由他冲刷,只是在水流冲到后背时,他微微侧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背后,帮我擦一下。”
宋亚轩的动作一僵。
“自己没手吗?”
“够不到。”刘耀文回答得理直气壮,“而且,手背疼”
他又一次举起了那只还残存着输液针眼的手背。
宋亚轩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他觉得他现在很憋屈!
他拿起挂在旁边的沐浴球,挤上沐浴露,搓出丰富的泡沫,然后极不情愿地站到刘耀文身后。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刘耀文的皮肤。
温热,紧实,带着薄薄的一层肌肉。
宋亚轩的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
他的手在宽阔的背脊上移动,泡沫滑腻,手感清晰得让他心烦意乱。
他甚至能感觉到手下肌肉随着刘耀文的呼吸而产生的细微起伏。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
是一道旧疤。
他愣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刘耀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没什么。”宋亚轩迅速回过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冲干净泡沫,然后把花洒往挂钩上一扔。
“洗完了!”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浴室。
“衣服。”
刘耀文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宋亚轩脚步一顿,认命地从外面拿了干净的浴袍和内裤进来,一把扔在刘耀文的头上。
“自己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他靠在卧室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和发烫的脸颊。
等了许久,浴室里才传来动静。
刘耀文扶着墙,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头发还在滴着水。
整个人看上去虽然依旧病恹恹的,却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宋亚轩别开视线,不想多看他一眼。
“扶我回床上。”刘耀文命令道。
宋亚轩磨了磨牙,走过去,架起他的一条胳膊,把他送回床上躺好。
做完这一切,他如临大赦,转身就准备走。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待。
“等等。”
刘耀文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宋亚轩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刘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刘耀文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他就那么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被他这么一看,宋亚轩心里莫名地发毛。
“你看什么?”
刘耀文忽然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抬起手,指了指宋亚轩的脖颈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惊雷在宋亚轩耳边炸响。
“宋亚轩,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
空气仿佛在刘耀文话音落下的瞬间凝固了。
宋亚轩像被人点了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后,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激烈地跳了起来。
他猛地抓起自己的衣领,凑到鼻子下,用力地嗅闻。
没有。
除了沐浴露的清香和他自己身上淡淡的阳光味,什么都没有。
“你脑子烧坏了吧!”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理直气壮地冲着刘耀文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病得不轻,出现幻觉了!”
他说着,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袖口,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最终得出了结论。
“神经病!”
刘耀文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
“幻觉?”他轻声重复着,然后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你干什么!”宋亚轩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把他当成什么洪水猛兽。
“你不是闻不到吗?”刘耀文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帮你闻。”
他朝宋亚轩的方向走了一步。
那松垮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而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你别过来!”
宋亚轩彻底慌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猎物,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他转身就往浴室冲,一把将门反锁。
“砰!”的一声巨响,隔绝了那个让他心慌意乱的男人。
他冲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脸和脖子。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停下动作,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嗅闻自己的皮肤。
这一次,在安静密闭的空间里,他闻到了。
很淡,很淡,几乎微不可闻。
但那股清冽的雪松味,就像一根细细的针,精准地刺入他的感知,与他自身的阳光气息若有似无地纠缠在一起。
它不是浮于表面的,不是沐浴露或者衣物沾染上的味道。
它像是……从他皮肤深处,从他血液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的。
宋亚轩的血色瞬间褪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怎么会这样?
都说易感期时的alpha对omega有天生的吸引力,可也不该这样啊!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好不好?
而且他完全没有印象刘耀文对他做过什么,刘耀文明明没机会对他动手的啊?
到底是为什么?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猛地拉开浴室门,冲到床边,一把揪住刘耀文的浴袍领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低吼着,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都在颤抖。
刘耀文被他揪得一个踉跄,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却依旧不慌不忙。
他抬起眼,近距离地看着宋亚轩泛红的眼眶,缓缓开口。
“我什么都没做。”
“你撒谎!”
“我只是生了一场病,而你,”刘耀文的目光落在他紧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上,声音压得更低了,“对我‘贴身’照顾了一整晚。”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你不知道吗?顶级alpha易感期时,就算你是beta,也会受到影响。”
他把话说的含糊不清,只给宋亚轩暗示,却未说明具体什么影响。
宋亚轩的脑子“嗡”的一声,他认真的看着刘耀文,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他看不出来。
他唯一庆幸的是,还好刘耀文还认为他是beta,他没有暴露。
可能真的是因为他们昨晚接触的太近,时间太长,所以才……
这个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却又让宋亚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恶心。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打上了属于别人的烙印,一件物品,一个所有物。
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仿佛刘耀文是什么脏东西。
“我会洗掉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定会把它洗干净!”
说完,他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转身冲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卧室内,刘耀文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得逞的笑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后颈。
那里,属于他的腺体,正因为刚才的靠近而微微发热。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点赖不掉的味道,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气息沾染。
那是临时标记成功后,独属于他和宋亚轩之间,最隐秘、最霸道的连接。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病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宋亚轩,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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