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头,“可以的。”
伸出手掌,递上一张卡,“少爷说,卡里的钱足够你这辈子的生活,离开还是留下都由你自己决定。”
“对了,肖野欠下的钱,少爷已经还了,你放心,离开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肖战接了卡。
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穿着白色的衣服,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口袋里药还有。
他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是不要钱的人。
有了钱他可以暂时保住自己的命。
也可以调查哥哥的死因。
他不能一直留在老宅,王一博会忘了他,他会变成一个被豢养的鸟,失了目的,失了翅膀。
王一博接到管家电话没有多少意外,沉吟片刻,“不必派人跟着他。”
“好的少爷。”
肖战去了肖野以前工作的一片区域。
他可以在这里打探哥哥的消息。
这里有一家他常去的书店,此时正在招工。
老板娘认出他来,跟店老板对视一眼,收下肖战做店员。
“我这里住宿条件有点差,你能接受吗?”
肖战点点头,“可以。”
书店后面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铁皮房子,里面放满了奶茶咖啡的材料包。
肖战看着挤在角落里小小的单人床,缓慢的笑了一声。
笑容有些悲戚。
没关系。
他可以坚持一下,总要养活自己。
可他高估了自己。
他的体力甚至搬不动书,没办法一直站着。一天三次的吃药让他心跳一直维持在一百以上。
好的是,他打听到哥哥了。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天刚黑,肖战刚躺下,铁皮房子被一脚踹开。
四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逆着光走进来。
“肖战是吧?”
肖战慌忙从旁边抽了一个木棍防身,“你们是谁?”
“别碰我!”
四个男人想要抓住肖战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不消几分钟,肖战手腕被捆着,眼睛蒙着黑布被推进一辆车子里。
“唔唔!”
车子发动。
没人救他。
“可惜了,这小孩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心疼他啊?那行啊,今晚你拍下他呗。”
“我可没那个钱。”
肖战缩在车门旁,两只手腕都在背后捆着,他试图挣脱,可绑的太紧了。
听到这话,心彻底凉了下来。
“唔唔!”
他有钱,他可以出钱。
肖战实在不知道是谁要这么对他,哥哥的钱已经还了,他甚少出门,更不可能有仇家。
挣扎的实在厉害,其中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道:“别动,我真怕一巴掌把你的小身板拍死咯。”
“死了也好,先让兄弟们尝尝鲜。”
肖战身体僵直。
肩膀上的手掌仿佛是岩浆,从源头灼烧,一直到心口。
车子停下,肖战被人扛在肩上,耳边传来交谈的声音,再然后,他被推进一个房间。
他踉跄着趴在地上,鼻翼用力搜刮吝啬的氧气。
下一秒。
视线恢复光明。
他眼前站了一个女人,穿着浅色大衣,居高临下的看着肖战。
“倒是个美人胚子。”
“怪不得让人那么着迷呢。”
“你们,过来!”
耳后传来几道脚步声,肖战这才惊悚的发现这个房间里很多人!
“唔唔!”
反抗无效,他被压着换上衣服,眼睛重新被蒙上,嘴巴的绷带被撕开,紧接着一枚药被强制性的塞到他的嘴里。
下颌扣紧,喉结被狠狠一压。
那颗药就这么咽了下去。
身体越发无力,肖战看不见,只有耳朵清明。
房间里的人被一个个带走。
黑布下的眼睛被泪水浸透。
挣扎间,手腕被麻绳磨到麻木,他抽不出来手,连一点逃生的希望都没有。
王一博……
王先生……
肖战无助的喊着。
救救他。
可没人听到。
他自己选择的离开,拿了钱,替他还了债。王一博对他仁至义尽。
肖战绝望的想,他会死在今晚。
不知过了多久,胳膊被拽起,两个男人架着他往外走。
被扔到一个毛绒毯子上,随后是栅栏门上锁的声音。
有人把他的眼罩摘下。
待看清时,肖战呼吸停止了一拍。
他在一个笼子里!
面前坐满了人,西装革履的男人,衣着娇艳的女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有牌子。
“这是今晚的16号拍品,也是今晚压轴,各位老板可为其竞价,价高者得。”主持人语气如常的喊着。
少年缩在半人高的笼子里。
眼尾绯红,头发凌乱。
好像是哭过,一双大眼睛满是雾气,死死的咬着唇,身体不住的颤抖。
怎么看,怎么可怜。
这样的人最是招买家喜欢。
竞拍者很多。
最高的喊价已经达到肖战最开始卖出的那套房子。
“六千万!房先生已经出价到六千万,请问还有再加价的吗!”
场内安静。
只有肖战若有似无的凌乱呼吸声。
他的心跳在加速。
他要吃药了。
锤子落下。
房先生得到肖战的掌控权。
肖战眼神凄凄的看着面前朝他走来的男人,眼泪含在眼眶中,又被男人的手指揩去。
房志中看着指尖上的泪珠,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带走。”
两个黑衣人打开笼子,拽起肖战,径直往楼上走。
房间点了香薰,是淡淡的薰衣草香,是能渗透到骨子里的香气。
肖战被扔在床上,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房志中站在他旁边,单手解着扣子,贪婪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肖战。
目光落在肖战手腕上时,他有些不悦。
“对待美人怎么能用这么粗的绳子呢?”
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麻绳染了血,肖战的两只手腕已经血红一片。
房志中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嘴巴上的胶带,你可以自己撕下来。”
肖战心砰砰直跳,对上房志中的眼神,他很慢的抬起僵硬的手,撕下绷带时,房志中眸中的惊艳更甚。
太难遇到一个这么对他口味的小孩了。
“先生,你可以……”肖战讲话都是艰难的,嗓子里像是含了刀子,每讲一句话都滞涩疼痛,“可以放我离开吗?”
“拍卖的钱我可以还给你……”
少年眼神期待,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抛给了他。
房志中眼底是施虐欲越来越盛。
他已经快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面前的少年打碎。
听低低的求饶和哭泣。
领带被抽出,想要绕在肖战的手上。
“对待美人应该用上等的布料。”
肖战身体猛地往后躲,躲到床头,声音颤的不像话。
“不要,求求你放我离开,我可以给你钱,可以给钱……”
他躲,房志中越发的兴奋。
靠近时,房间内响起两道喊叫声。
肖战手里拿着一盏台灯,顶上染了血。
“对、对不起……”
“哐当!”
肖战手一松,台灯落在地上,他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口袋里的药丢了。
缺氧让肖战眼神阵阵发黑。
可他不敢停下脚步。
扶着墙,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将自己挪到另一个包厢。
墙边有一排沙发,最中间有一张大床,香薰加上缺氧让肖战发出阵阵干呕。
目光锁定沙发角落的一点空隙。
他钻进去,扯了沙发巾盖好自己。
祈祷着,别找到他。
肖战一手捂着胸口,可悲的想就算这个男人找不到他,他没了药怕是也活不下去。
他是菟丝花。
是少了依靠就活不下去的东西。
肖战想念哥哥。
泪水决了堤往下坠,到下巴到沙发巾。
门外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步步逼近。
肖战的呼吸仿佛要暂停了那般,全身都被冷汗浸透,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
门被推开,一束光亮打了进来。
肖战如坠地狱。
粗重的呼吸掩盖不住,目标瞬间被锁定。
“老大,在这里!”
手电筒的光打在肖战的脸上。
肖战抬起眼睛,被强硬的拽出来,扔在地上,摔到骨头都要裂开。
领口衣服被一把薅起,他对上男人阴鸷的目光。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房志中脸上有他砸出来的血,斑驳的落在脸上,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唔……”
肖战全身都是痛的。
他看着房志中,只可恨刚才不该走。
他应该补刀。
他应该杀了这个男人!
他死,也要拽个垫背的!
可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被玷污。
猛然间,肖战抬起手腕,牙齿狠狠咬住,他带着必死的决心,咬的用力,顿时见了血。
此时,房门被推开。
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目光淡漠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
落在肖战身上时,视线停住。
房志中心下一惊,忙不迭的过去问好,“博爷,是我这里声音太大吵到您了吗?”
“我这就带他离开!”
王一博没给他一个眼神,抬步朝肖战走去。
肖战准备咬破血管的动作停住,看着男人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瞬间蔓延上来。
忍下去的血泪变成汹涌的委屈朝肖战砸下来,砸的他忘记了反应,只愣愣的看着王一博。
在贴近时,肖战带着哭腔拽住了王一博的西服下摆。
“先生,我好痛……”
“我的药丢了,我好难受。”
“求求你,救救我。”
手腕上血在滴落,掉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艳红色的花。
王一博眸色幽深,下一秒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门关上,里面传来阵阵哀嚎声。
可这都与肖战无关了。
他缩在王一博的怀里,耳畔是有力的心跳声,鼻腔是他熟悉的气息。
肖战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原来怀抱也可以成为他的药。
加快进度了(๑¯∀¯๑)
删删减减,写到啵啵把人救下٩(๑•̀ω•́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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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