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那句“有点喜欢你”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宋亚轩心里漾开的涟漪好几天都没散去。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对视时会下意识避开，却又总在不经意间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天晚上，严浩翔处理完工作回房，看到宋亚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本翻旧了的草药图谱，指尖却没动，显然在走神。

“在想什么？”严浩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宋亚轩吓了一跳，图谱差点掉在地上。他合上本子，摇摇头：“没什么。”

严浩翔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宋亚轩的脸颊：“还在想那天我说的话？”

宋亚轩的脸瞬间更红了，拍开他的手：“别闹。”

严浩翔低笑出声，顺势握住他的手。宋亚轩的手很软，指尖带着常年接触草药的薄茧，握起来很舒服。他把玩着宋亚轩的手指，轻声道：“不用有压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宋亚轩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知道。”

“那你呢？”严浩翔追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不一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宋亚轩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想说“有”，想说从第一次为他施针时就觉得这个人不该被寒毒折磨，想说看到他为工作熬夜时会心疼，想说听到那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时心里有多甜。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严浩翔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眼底的期待慢慢淡了些，却没松开他的手：“不想说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宋亚轩忽然抬起头，撞进他的眼里。少年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带着点豁出去的勇气：“有。”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落在严浩翔耳里。

他愣住了，随即眼底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你说什么？”

“我说……有。”宋亚轩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没再躲闪他的目光，“我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感觉。”

话音刚落，就被严浩翔一把拉进怀里。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宋亚轩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咚咚作响。

“亚轩。”严浩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再说一遍。”

宋亚轩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不说了。”

严浩翔低笑，收紧手臂，在他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没关系，我听到了。”

怀里的人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慢慢伸出手，环住了严浩翔的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宋亚轩靠在严浩翔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过了好一会儿，严浩翔才松开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饿不饿？我让厨房做点宵夜？”

宋亚轩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拿出个小瓷瓶：“差点忘了，今天的药还没给你敷。”

那是他特意调制的药膏，用来缓解寒毒留下的隐痛。宋亚轩倒出一点在手心，双手搓热，轻轻按在严浩翔的腰侧。

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带着草药的清香。严浩翔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

“你的手真暖和。”严浩翔低声说。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顿，脸颊微红：“药膏是温性的。”

“不是药膏的原因。”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是你的原因。”

宋亚轩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手上的力道都乱了。他加快速度敷完药，刚要收回手，却被严浩翔拉住，往床边倒去。

两人躺在床上，严浩翔撑着手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低下头，在宋亚轩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移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方。

“可以吗？”他轻声问，带着尊重和小心翼翼。

宋亚轩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柔软的唇瓣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严浩翔的吻很轻，带着珍视，慢慢加深。宋亚轩起初有些僵硬，后来也慢慢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着。

月光悄悄爬上床沿，照亮了两人交缠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才松开他。宋亚轩喘着气，脸颊红得像火烧，眼睛却亮得惊人。

严浩翔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晚安，我的亚轩。”

宋亚轩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了句“晚安”。

这一夜，严浩翔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寒毒侵扰，梦里都是草药混合着雪松的清香。宋亚轩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嘴角弯着浅浅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温柔，屋内的人也温柔。这场始于交易的婚姻，终于在彼此的心意里，开出了最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