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日子，过得像被拉长的棉线，柔软又悠长。

宋亚轩把小院打理得愈发精致，东边开辟出一块菜地，种了些青菜和番茄，绿油油的藤蔓顺着竹架爬得老高；西边的药圃添了新苗，他每天清晨都会去浇水、除草，指尖沾着露水和泥土的气息。

严浩翔把大部分工作都移到了线上，只有实在推不开的会议才会回市区一趟，每次都尽量当天往返。他说，小院的空气比办公室好闻，宋亚轩煮的药比咖啡提神。

这天清晨，宋亚轩正在药圃里给赤珠果浇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他回头，看见严浩翔举着手机，正对着他拍照。晨光落在男人肩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盛满了柔和的笑意。

“偷拍我干什么？”宋亚轩放下水壶，脸上有点热。

“拍下来当屏保。”严浩翔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他看。照片里的他半蹲在花丛中，阳光落在发梢，侧脸被晨光勾勒出一层金边，眼神专注地看着身前的植物，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拍得不好看。”宋亚轩小声嘀咕，却把照片设成了自己的屏保。

严浩翔低笑，伸手擦掉他脸颊上沾着的一点泥土：“去洗手，早饭好了。”

早餐很简单，白粥配着酱菜，还有两个宋亚轩爱吃的红糖馒头。严浩翔的手艺比以前好了很多，馒头蒸得松软，红糖馅甜而不腻。

“下周有个医学交流会，我得去趟邻市。”宋亚轩喝着粥，忽然开口，“大概要去三天。”

严浩翔的动作顿了顿：“我陪你去。”

“不用啦，就几天而已。”宋亚轩摇摇头，“而且你上周才推了个跨国会议，再不去李助理该急了。”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默默往他碗里多夹了块酱菜。他不太习惯和宋亚轩分开，哪怕只有三天。

宋亚轩看出他的不舍，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我每天给你打视频电话，还会给你带邻市的特产——听说那里的桂花糕特别有名。”

“……好。”严浩翔终究还是点了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只被冷落的大型犬。

宋亚轩被他逗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乖。”

送宋亚轩去车站那天，严浩翔一直把他送到检票口。

“身份证带了吗？药箱里的急救包检查了吗？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酒店门……”他絮絮叨叨地叮嘱，活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知道啦严总管。”宋亚轩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

车子开动时，宋亚轩从车窗里往外看，看到严浩翔还站在原地，穿着他送的灰色风衣，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直到车子转弯，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原来习惯一个人在身边，是这么快的事。

交流会比想象中有趣，宋亚轩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医生，还在会上分享了自己对寒毒治疗的见解，引来不少同行的赞赏。只是每天晚上视频时，看到严浩翔独自一人坐在小院的餐桌前，对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他就归心似箭。

第三天下午，宋亚轩提前结束行程，没告诉严浩翔，想给他个惊喜。

车子驶进山谷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严浩翔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本书，却没看，只是望着路口的方向。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看到宋亚轩的瞬间，眼里闪过惊喜，随即起身快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松了口气。

“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宋亚轩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瞬间踏实下来，“看，给你带的桂花糕。”

严浩翔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却没看，只是牵着他的手往院里走：“饿了吧？我给你留了排骨汤。”

晚饭时，严浩翔不停地给宋亚轩夹菜，像是要把这三天没吃的都补回来。宋亚轩被他喂得撑了，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看着对面正慢条斯理喝汤的人，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没有算计，没有争斗，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和彼此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夜里，两人躺在屋顶的藤椅上看星星。山谷的星空格外清澈，星星密密麻麻的，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不像你给我做的戒指？”宋亚轩指着天边的一颗星。

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星光下泛着光：“不像。”

“又说不像。”宋亚轩撇嘴。

“因为它没你亮。”严浩翔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才是我心里最亮的星。”

宋亚轩的脸瞬间红了，往他怀里缩了缩，耳尖却悄悄红透。

夜风拂过，带来桂花的甜香，远处传来几声虫鸣。藤椅轻轻摇晃着，两人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却觉得心里填满了温柔的东西。

他们的小院，见过初春的细雨，盛夏的蝉鸣，深秋的落叶，寒冬的落雪。宋亚轩在这里种下希望，严浩翔在这里收获温暖，时光在药香和笑语中慢慢流淌，酿成一坛名为“幸福”的酒，愈久愈醇。

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这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