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在房中枯坐一夜,从天黑等到天亮,王一博连个面都没露。
他起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勉强又酸涩。
轻声道:“肖战,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欠取下门栓,一回头冷不丁有个人站在他身后给他吓一跳。
“肖公子这么早就出去啊?”
“嗯。”
兔子一条腿刚跨过门槛只听小厮又问:“公子出门将军可知道吗?”
肖战没回头,声音含笑地说:“这就是你们将军亲允的,不信可以去问他。”
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对方便没再怀疑什么。
回家的路虽不算近,可肖战走了很久很久,久到王一博哪怕中午才发现他离开再追上来都来得及。
临近山脚下,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耳边有山风拂过,吹翻了他的衣角,原来,一切都过去了。
兔子眨眨眼逼退泪意,摇身一变,化作原形朝山林深处奔去。
王一博在军营住了一夜,严谨点说是耍了一晚上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挨个上阵。
苦就苦了凌风和卫羽这两小子,尤其是卫羽,被将军接二连三挑翻在地,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那封已经寄出去的密信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派人去拦截。
第二日,又在军营消磨了一个白天才板着脸回府。
刚进门老管家就匆匆迎上来。
“公子,肖公子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派人上街去寻也没找到。”
王一博眉心狠狠一跳,快步回到房内,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少。
悬着的心略微放下来点,想着小家伙多半是赌气离家出走了。
顾寒桥一个人在酒楼吃饭听曲儿,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来人大概是吃火药了,半扇门板都被他踹飞了。
“王一博,你有病吧!”
王一博四下扫一圈,眉心的戾气越来越重。
“战战呢?”
他说过,不许再带兔子来这种地方,否则就把顾寒桥皮扒了。
谁知这家伙竟敢无视他的警告。
“人在你府上,你跑来问我?”顾寒桥语气凉凉地反噎一句。
王一博咬紧牙关,恨恨道:“顾寒桥,我没心思跟你打哑谜。”
“最后问你一遍,肖战到底在哪?!”
顾寒桥饮一口酒,慢慢偏过头来,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挑衅,盯着王一博一字一字地回:“我、不、知、道。”
几乎是话落的同时,他整个人腾空凌起,最后重重摔在墙上,像滩烂泥一样又慢慢跌落在地。
嘴角溢出一道血丝,被他随手擦去。
即使此刻衣衫凌乱,可却丝毫不显狼狈,那双不服输的眼睛配着一身清风傲骨颇有点睥睨天下的意思。
喘息间,王一博已经来到他面前。
手中利剑闪着森寒的光,刺得顾寒桥眼前一片白茫茫。
他不做任何抵抗,十分坦然地迎接一切。
对他来说,死亡反而会是一种解脱。
老天给了顾大人共情世间疾苦的善心,却没赐他救人于水火的能力。
他听得见百姓的呻吟,看得见他们的痛苦,但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封封折子递上去永远是石沉大海。
大殿之上多次发声通通被驳回。
他被打压,被排挤,被针对。
这个腌臜之地,这群黑心烂肺之人,他待够了,也看够了。
一道强烈的剑气破空直下又猛地被叫停。
“将军!”
最后关头凌风叫住他耳语了几句,王一博听完转身走了。
从城门士兵口中探得,白日确实亲眼看着肖战出了城,具体往哪个方向去没太注意。
王一博看着一屋子给小家伙置办的东西越看越火大。
行,说走就走,真是能耐了,能耐大了。
他闯这么大祸还不让说两句了吗?啊?
就算说得重了点,不高兴了也可以等他回来再谈啊,一声不吭就走了是几个意思?
合着天天当祖宗似的伺候着就供出一个白眼狼来。
“丁叔,把他这些破东西都给我拿出去扔了。”
所谓的破东西无非是肖战的衣服,还有王一博从各地给他搜罗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有一只木头雕的兔子是战战最爱,平时里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现在就这么孤零零放在床头,被主人抛弃了。
丁叔把这些东西安置到一个房间,里面放的是小白之前的旧物。
“唉~”他对着木雕兔子叹气:“说起来,肖公子的脾气跟小白还有点像呢,连喜欢的玩具都差不多。”
可惜啊,自家公子那副臭脾气把人家全赶走了。
说归说,公子晚饭还没吃,总不能把人饿着。
王一博看着一桌子青菜把筷子重重一拍:“厨房怎么当差的!一点肉都没有让人怎么吃?!”
丁叔忙上前安抚:“公子息怒,我这就让他们重备一份。”
他转身朝外挥挥手,“来人,把菜都撤了。”
几个小厮刚进来,王一博又抓起筷子别扭道:“不用,就吃这个吧,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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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