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雪踩着暮色而来。
寒风卷着鹅毛大雪,把整座城市搅成了白茫茫的漩涡。
风撞在玻璃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窗外不停叩门。
慕容把藤椅挪到阳台最边缘,玻璃门留了道缝,风裹着雪沫子钻进来,扑在他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墨色的长发垂到腰际,发梢却泛着星星点点的银白,侧脸的线条很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虽然父母在我未满月扔下他,去环球旅行、度蜜月,但有家中长辈的爱,就已经足够了。
楼下的街道被雪埋了半截,却埋不住孩子们的喧闹。
雪球砸在墙上的闷响,追逐时踩碎冰壳的脆响,还有被风撕得七零八落的笑闹声,顺着那道玻璃门缝钻进来,在他耳边打了个转,又被更猛的风雪卷走。
他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发梢的银白是生来就有的,小时候总被同学们围观,但总是露出惊讶的神情,好奇地问道:“是不是生病了吗?”
他曾偷偷用墨汁染过,被长辈们发现时,他们只是叹着气帮他洗掉,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坚持做好自己足矣。”
那时的生日,长辈们把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最好的祝福,总会煮碗长寿面,卧两个溏心蛋,雾气模糊他的眉眼,说:“阿容又长一岁了”。
今年没有长寿面。
没有长辈们的陪伴,祝福,礼物。
身处异国他乡,身不由己。
“叮咚——”一阵门铃响起来。
“谁?”红木门后,慕容薄唇轻启,刚搬进新家,门外究竟是谁呢?
“小慕,是我顾闻声。”
红木门前,顾闻声按门铃后,开口道。
这时,红木门吱呀地开了,寒意扑面而来,带来一点凉飕飕的。
映入眼帘,顾闻声一头略显凌乱的短发,浓黑的发丝间沾些碎雪,脖颈间缠绕着棕色围巾,耳尖冻得发红,衬托他愈发显白的皮肤。
他身袭厚重的黑色大衣,肩头落着一层薄薄的白,袖口露出半截骨节分明的手,正提着生日蛋糕。
顾闻声正面带微笑,笑着问道:“小慕,我陪你过生日怎么样?”
“进来。”慕容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波澜。
他侧身让开,比了个请的手势,顾闻声像进自己家一样,把蛋糕放在柜子上,换鞋、脱下大衣,挂钩上。
“你这屋子怎么漏风了呢?”顾闻声身为帽子叔叔,这反侦查能力还是有的。
他快步走向阳台,并关上玻璃门,像老母亲一样唠叨着半天。
慕容已经习以为常,撸起袖子,走进厨房时,却被顾闻声握住他纤细白洁的手腕,把人拉在一旁,“我来我来,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即刻转身走进厨房做饭。
雪停了,窗玻璃映照高楼大厦,灯火通明,璀璨如昼。
楼下积集越来越多跨年的人们,则对面高楼放着倒计时。
“三,二,一!”
当“一”落地的瞬间,江边的烟花突然炸开,金色的光穿过雪幕,把半个江城照得透亮。
“小慕快许愿。”顾闻声关上灯,几乎是卡着点。
“18”岁着生日蜡烛,暖光照在慕容的脸上,闭眸,双手合十举到胸前。
他吹灭蜡烛的瞬间,灯火通明,顾闻声凑上前,双手递的钢笔礼盒,祝贺道:“小慕,生日快乐!!”
“这个?”慕容愣了一会,眼前着礼盒装的是什么?
他抬眸问道:“贵吗?”
“不贵不贵;”顾闻声摇头,知晓小慕脸皮薄,不肯收下,他只好笑笑道:“我们可是铁哥们呢。”
只见,慕容低眸不语。
把钢笔礼盒亲手塞给小慕纤细修长的手中,他幅度有些大的抬头,恰好顾闻声竖起三根手指,在那发誓道:“小慕,我们是同学,永远的好朋友,以后我顾闻声罩着你……”
一愿,年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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