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枭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猩红的焰光映照在无数骸骨雕琢的王座上,每一根骨刺都缠绕着幽蓝的魔纹。王一博独坐其上,指尖反复摩挲左腕的契印暗斑——那团扭曲的黑色漩涡仿佛吞噬着所有光线,却在皮下透出肖战药引残留的清辉,如同一道不该存在的裂隙,割裂了他体内暴戾的魔气。殿外魔域终年不散的阴云在穹顶翻滚,远处传来地脉深处囚魂的哀嚎,与殿内诡异的寂静形成刺耳的对比。他忽而冷笑,魔鞭“噬魂”凌空劈下,将案上堆积的玉简残片击成齑粉。那些都是他多年来试图破解契印秘密的典籍,却无一能解释为何吞噬婴魂的记忆如毒藤般缠住他的灵魂。“你为何不问我契印的真相?”他转向殿门,魔鞭尾尖卷住一缕空气,仿佛要将隐在暗处的肖战拽出。声音裹挟着魔气,在殿中回荡,“吞噬婴魂之事,正道传得沸沸扬扬——说我嗜杀成性,说我以婴魂为食,说我生来便是魔渊的恶种。你以为我真是他们口中那不人不魔的怪物?”殿门轻启,肖战端着药碗踏入。黑袍下的人影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单薄,衣摆沾着魔域特有的腐苔痕迹。他未答,只将碗递至王一博面前,瓷碗边缘凝着一层薄霜,清心药的碧色灵力在液面浮沉,如一片被禁锢的翡翠湖泊。“魔气反噬虽暂封,但契印躁动时需以清心药压制。”他的声音如药香般柔和,指尖却在碗沿留下细微的血痕。那血珠渗入碧色药液,竟诡异地融为一体,仿佛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此刻达成了某种隐秘的共鸣。魔尊瞥见那交融的血与灵力,蹙眉冷笑:“你总用这医仙族的把戏。三年前七绝峰抽取灵力时,正道可没给你半分‘清心’的机会。”噬魂鞭猛然甩向石柱,魔纹在撞击中迸发,将整个殿宇震得簌簌作响。肖战垂眸,袖中半枚玉简残片灼烫如烙铁。他想起被囚禁于七绝峰的日夜:宗门长老每日以银针刺入灵脉,将他的灵力一滴一滴榨取,炼成所谓的“镇魔丹”。那些自诩为“正道”的人,在他耳边反复念叨“为苍生承受之痛”的谎言,直到他的灵脉几乎枯竭,直到他的意识被痛苦碾成碎片……“他们抽我灵力炼‘镇魔丹’,每日以银针刺入灵脉,说这是‘为苍生承受之痛’。”他抬眼直视王一博,眼底泛起医仙族特有的琉璃色,却藏着千万次淬炼出的坚韧,“你恨正道,我亦恨。但恨的根源……或许不同。”王一博魔鞭卷起药碗,药液溅入喉间,清寒霎时漫过经脉。契印暗斑在此刻疯狂闪烁,嘶吼声如千魂泣嚎,却诡异地在药力的冲击下逐渐收缩。暗斑边缘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像是被压抑了千年的某种力量正在苏醒。“根源?”他嗤笑,魔纹自喉间暴起,将整个王座裹入魔气的漩涡,“父母为保宗门,将我献祭魔渊;玄冥阁长老亲取婴魂饲我,说这是‘为镇压魔气之天命’。他们亲手将我打造成怪物,又用这怪物去‘守护苍生’——你说这不是恨?”殿内温度骤降,魔气凝成冰刃悬于半空。肖战却向前一步,袖中灵力悄然涌动,如一道温柔的屏障抵御着寒气。他忽然握住王一博手腕,指尖灵力渗入契印纹路,那暗斑竟在触碰下微微震颤,仿佛被某种陌生的温暖所惊扰。“你可知,吞噬婴魂并非自愿?”他轻声问,玉简残片在袖中迸发青光,映亮了他半张脸,“医仙族遗卷记载,魔渊契印需‘魂怨共生’——若吞噬者心怀恨意,契印便会反噬。但若这恨意是被迫承受,被篡改,契印的根基便不稳。”王一博魔纹骤然暴起,魔气掀翻药碗,瓷片与药液在殿中迸溅如血雨。契印嘶吼声震耳欲聋,暗斑却在此刻诡异地收缩,仿佛抗拒他的怒意。他僵在原地,喉间魔纹颤动如泣:“被迫?父母亲手将我推进深渊,长老以婴魂灌入我喉——你说这不是恨?”肖战忽而引动玉简,青光暴涨,幻象骤现:【幻象场景——魔渊祭坛】十五岁的王一博被锁链捆于祭坛,玄铁镌刻的符文刺入他每一寸肌肤。父母跪在远处,被长老的威压禁锢,眼中满是绝望与挣扎。玄冥阁长老立于祭坛中央,手中婴魂泣嚎如万千幼童的亡魂。最惊人的是,长老以秘法篡改王一博的记忆,将“被迫献祭”扭曲成“自愿承受恨意”的执念。婴魂入喉的瞬间,契印形成,而王一博的记忆被永远烙上“自愿吞噬”的谎言。幻象消散,契印暗斑泛起前所未有的清辉,如破碎的星辰重新聚合。王一博僵立如雕像,喉间魔纹颤动如泣:“篡改记忆……难怪我吞噬婴魂时,总觉心头有缺……”“你的契印根基,是谎言。”肖战指尖抚过暗斑,青光顺着纹路游走,“解契印的关键,或许在于直面真相——而非延续被篡造的恨。”殿外忽传来护法急报,声如魔枭啼鸣:“魔尊!东南结界灵力异动!玄冥阁长老率三百修士逼近,携‘镇魔丹’欲剿魔域!正道各宗门亦暗中集结,传闻……医仙族后裔现身魔域的消息已被泄露!”王一博契印暴涌,魔气如黑潮席卷殿宇,却诡异地未引发反噬。暗斑如星锚定所有魔气,他转而冷笑:“来得正好。当年他们用婴魂铸我契印,今日我要让他们看看——所谓‘天命’,不过是一张可撕碎的伪纸!”肖战袖中残玉简彻底碎裂,密语最终浮现于空中:“真心非执念,乃破契之匙。唯有直面魂怨之真相,契印方可逆生。”青光消散时,他忽然咳出一口血,灵力失控的迹象如蛛网爬上脸颊——为强行引动玉简幻象,他已透支了自身灵脉。“你灵力……”王一博魔鞭瞬至他身后,抵住他腰际,“为何不早说?”肖战抹去唇角血迹,琉璃色眼眸泛起自嘲:“医仙族血脉,本就是正道眼中必除的‘邪种’。若他们知晓我还活着,且与你共处……魔域将成炼狱。”他忽而轻笑,如七绝峰上最后一株倔强的雪莲,“但若能助你破契印,纵死又何惧?”殿外阴云骤裂,正道金光剑阵已破第一道结界。王一博契印暗斑突然剧烈震颤,清辉与魔气在其中疯狂撕扯,仿佛两种力量正在争夺主导。他忽觉心头剧痛,契印嘶吼声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那是被篡改的记忆在真相冲击下,开始崩解的征兆。“走!带你去禁地‘逆渊’。”他一把拽住肖战黑袍,噬魂鞭划破虚空,魔域最深处的禁地通道在他脚下张开。肖战却反握住他手腕,灵力渗入契印:“禁地危险,但逆渊有医仙族留下的‘逆生阵’,需集齐三件遗物方能启动——残卷、心头血、真相之悟。如今残卷已碎,心头血……”“闭嘴。”王一博魔纹覆上他唇,血枭面具在此刻显形,遮住了他所有表情,“你的血,我不会取。”他拽着他跃入虚空通道,身后正道剑阵的轰鸣已震裂魔域苍穹。通道尽头,逆渊的腐岩散发着蚀骨的气息。无数被契印吞噬的婴魂残影在壁上挣扎,形成扭曲的图腾。肖战以灵力点亮岩壁暗纹,医仙族古老的符文逐一苏醒,组成一道残缺的阵图。“逆生阵需以破契者心头血为引,重塑契印与灵魂的纽带。”他指尖划过阵图裂隙,“但你心头血已被契印侵蚀,若强行取血,你会……”“闭嘴。”王一博噬魂鞭击碎岩壁,魔纹在阵图上刻下新的裂痕,“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告诉我,如何引动阵心。”契印暗斑在此刻诡异地安静,清辉如蛛丝缠绕住所有魔气,仿佛某种蜕变正在悄然发生。肖战凝视他许久,终于引动仅存的灵力,将阵图残缺处补上最后一笔。阵心浮现的,竟是幻象中篡改记忆的玄冥阁长老面容——破契的关键,竟是直面并击碎那操控一切阴谋的“根源”。“玄冥阁长老的阴谋,才是契印真正的枷锁。”他轻声说,琉璃色眼眸映着王一博面具下的阴影,“若你能在阵中直面真相,契印将逆生为‘破枷之力’。”王一博踏入阵心,魔气与清辉在逆渊中展开最后的撕战。肖战立于阵外,灵力已透支至极限,却仍以最后一缕力量护住阵纹。他知道,阵启的瞬间,正道必会发现逆渊位置,而医仙族后裔的存在,将让这场围剿变为灭世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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