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抱着肉串安静的坐在一旁,他轻轻的抚摸着肉串但注意力全都在坐在对面的王一博身上。
从学校出来后,王一博一言不发直接拉着自己来到了秘密基地这里,来这里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王一博,”肖战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一个我们都无法逃避的事实——我们都是男生,而在这个世界里,男生与男生之间的情感,往往不被理解,甚至……会带来不幸。”
说到这里,肖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悲悯与迷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时刻,神情变得异常痛苦。“不幸?肖战,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喜欢而已,只是恰巧都是男生,为什么会变得不幸呢?!”
王一博不理解肖战说的意思,也不赞同他的想法,只是喜欢上了和自己同性别的人,又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肖战苦笑,眼中泛起泪光:“可是我舅舅他也没做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他就是因为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爱,而永远离开了我……”
王一博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肖战的心中竟藏着如此沉重的秘密。他回想起上次在肖战书桌上看到的那张合影,照片中的肖战笑容灿烂,而旁边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子,想必就是肖战口中的舅舅吧。
此刻,看到肖战泛红的眼圈,王一博心中一紧,连忙握住他紧握的双手
“肖战……”王一博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肖战抬眼,对上王一博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我舅舅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最温柔的舅舅,之前我总喜欢粘着他只要有他在我就感觉很开心。可是在去年,我发现舅舅经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我忙着准备高考,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我舅舅和家里闹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舅舅喜欢上了个男人,也是那一次我见到了不温柔的舅舅,也在那一天舅舅离开了家。”
“直到三个月后,舅舅回了家,那段时间舅舅一直在家里待着,我经常和舅舅聊天给他讲许多许多好玩的事情,可是舅舅每次都会看着外面发呆。在那段时间里,我也知道了舅舅喜欢的那个男人叫做雷宇,每次舅舅聊到他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舅舅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叫做雷宇的人而是……爱上了他!很爱很爱的那种。”
王一博安静的听着肖战讲着,从肖战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他和他的舅舅感情十分的要好。
“后来……我从父母的口中得知了那个叫雷宇的男人死了,舅舅偷听到了这个消息跑了出去,我跟在舅舅后面,看着他发疯的样子,然后……”
肖战的声音哽咽,浑身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瞬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哭了出来。
“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舅舅出了车祸,我只是慢了一步,不然我就能抓住他就不会出出事了。我抱着舅舅,他在我怀里没了气息,我,我看着他永远的闭上了眼……”
王一博赶忙将他抱在怀里,默默地轻抚他的后背,他能感受到那种痛苦,最爱的亲人在自己怀里去世,对于18岁的肖战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之前他也听说过肖战是因为高考失利才来到洛阳的,那失利的原因恐怕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王一博,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发现舅舅的异常,如果我紧紧的跟着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是的肖战,那不是你的错,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只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肖战闭眼摇了摇头:“或许……舅舅要是没有喜欢上雷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王一博,我们不能再和舅舅一样,我承认我或许对你有好感,但这件事本来就不被人所接受,与其那个时候痛苦不如就趁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间长了,也就不喜欢对方了,我们还是朋友……
说着,肖战松开了王一博的手,拿起书包,转身欲走。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趴在一旁的肉串突然窜了过来,用爪子紧紧勾住肖战的裤腿,仿佛在诉说着不舍。肖战轻声训斥了几句,但肉串依旧不肯放手,直到王一博蹲下身,将肉串轻轻抱起,眼中满是悲伤,背过身去。
肖战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扭头离开了。等到肖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王一博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抱着肉串蹲了下来,低声抽泣。他的爱情,还未绽放,便已夭折,如同这夕阳下的余晖,美丽而短暂。
然而,王一博不知道的是,肖战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躲在门口的墙角处,听着屋内王一博低声的啜泣,只觉得心口如被针扎般疼痛。
他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透过门缝,无声地对着王一博的背影开口道歉。可是为什么他和王一博没有在一起过,这个时候他会这么痛!
那当年舅舅得知自己爱的人离开了人世,那个时候他该有多痛!肖战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他悄悄透过缝隙看着蹲在地上的王一博无声的开口道歉。
其实他还有个原因没有告诉王一博,舅舅的死和他有直接关联。舅舅被家里人锁在了房间,是肖战亲自拿着钥匙将舅舅放了出来,这件事一直萦绕在肖战的内心深处,都是因为他,是他害的舅舅遭遇的车祸……
肖战移开视线,望着远处逐渐下沉的太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舍都吸入心底,再缓缓吐出。他明白,一旦他真的和王一博在一起了,那舅舅被关的遭遇就会重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王一博又能如何呢……与其到时候经历锥心之痛,倒不如趁早放手,对彼此都好。
肖战不再回头,只是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今天的风格外的大,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也吹得他泪流满面。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也是他必须做出的选择。
自从这天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常,肖战放学后依旧辅导着王一博的功课,肖战在一旁画画,王一博坐在另一边做题。
略显沉闷的教室里,王一博静静地坐在教室另一侧,埋头于题海之中,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却再没了往昔与肖战嬉戏玩闹的轻松氛围。肖战坐在不远处,眼神偶尔飘向王一博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之前,王一博总爱围在他身边,讲着那些让人捧腹的笑话,书包里也总是装着各式各样的小吃,两人分享的欢声笑语,如今却成了遥远的记忆。
日子仿佛被按下了重复键,变得枯燥而乏味。肖战心里清楚,王一博这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虽然心中难免失落,但他也明白,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维持住朋友的关系,尽管这关系,也仅仅止步于朋友。
“肖战!你跟我出来!”
突然,张书瑶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宁静,她一脸怒气地冲进教室,不由分说地拉着肖战就往外走。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议论纷纷。
然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王一博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试卷中,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肖战在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王一博的冷漠反应,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但很快,他又很快释然,毕竟是自己先提出要做普通朋友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期待王一博的关心呢?
跟着张书瑶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肖战看着张书瑶怒气未消的脸,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明知故问!今天我去找老师商量去北京比赛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退出,还将参赛作品只署我的名字?”
“我不想去那种人多的场合,你自己去就好了。至于署名……我不想抛头露面。”
肖战淡淡地回答,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
“肖战,你觉得你说这句话有可信度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给出理由了,下个月我是不会去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奖项有多重要?也许你不懂,但我是艺术生,这个奖项的价值非常高,甚至可以影响到将来的学校录取!”
肖战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沉默片刻后,再次加快脚步离开,留下张书瑶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肖战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转身,竟发现王一博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后,一动不动,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你该不会又偷听了我和肖战的对话了吧!”
王一博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起来:“你刚刚说的比赛,是下个月的几号?”
“15号,怎么了?”张书瑶疑惑地回答。
王一博将手机收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没什么,张书瑶,你帮我一件事,不!准确来说是帮肖战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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