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烁集团私人医疗室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腥气。宋亚轩盯着手术灯在刘耀文苍白脸上投下的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染血的易拉罐戒指。麻药作用下，那人紧锁的眉头间还凝着未散的执念。

"贯穿伤距离心脏1.7厘米。"医生递来染血的弹头，"和您父亲当年的枪伤位置几乎一致。"

宋亚轩猛地抬头，诊疗灯在他眼底炸开刺目的光斑。二十年前法医报告上的小字突然浮现——「入射角32度，疑似熟人近距离射击」。

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刘耀文在昏迷中攥紧床单，输液管里回涌鲜血。宋亚轩按住他痉挛的手腕，掌心触到一道陈年疤痕——八岁那年码头大火，正是这只手把他推上岸。

"宋总。"林默突然出现在门口，眼镜片上雨痕未干，"查到了，狙击手用的M24是林世雄私人武装的标配。"平板上显示着刚解密的邮件：「2003年码头爆炸现场检测报告」，关键证物栏赫然标着「星烁工牌残片」。

监护仪节奏渐稳，刘耀文睫毛颤动似要醒来。宋亚轩扯下领带缠住他不安分的手腕，却在俯身时被拽住衣领。那人干裂的唇间漏出气音："...芯片...书房..."

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宋亚轩摸出从刘耀文伤口取出的微型存储器——这根本不是狙击，是有人要灭口。

林家老宅的书房弥漫着霉味。宋亚轩撬开第三层暗格时，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盒。密码轮转动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当显示「0304」——他的生日——时，锁扣弹开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乌鸦。盒子里静静躺着三样东西：染血的码头值班日志、他父亲失踪前佩戴的腕表，以及一盘标注「最终处置」的录像带。投影仪亮起的蓝光里，年轻时的林世雄正将枪塞进昏迷的刘父手中："...两个技术骨干都处理掉..."画面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镜头剧烈晃动间，八岁的刘耀文浑身是血地扑向爆炸点。

"原来如此。"宋亚轩捏碎茶杯，瓷片扎进掌心。父亲当年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带着核心技术证据潜入林家，却目睹了刘父被栽赃的全过程。身后突然传来子弹上膛声。林默举枪对准他后心，镜片反着冷光："宋总不该碰这些的。"

"三倍价码？"宋亚轩缓缓转身，血顺着指尖滴在录像带上，"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林家的人？"

"聪明。"林默的枪口下移瞄准他膝盖，"可惜刘耀文永远听不到真相了——私人医生刚给他注射了氯化钾。"雨声骤然狂暴。宋亚轩突然暴起，手术刀划开对方颈动脉的瞬间，子弹擦着耳廓嵌入书架。濒死的助理疯狂大笑："你妹妹...的输液管...也动了手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医院来电显示疯狂闪烁。宋亚轩踩着血泊冲向雨幕时，身后传来林世雄苍老的声音："亚轩啊...你父亲死前...也这么莽撞..."

重症监护室的蓝光下，宋暖的呼吸机警报刺破夜空。宋亚轩撞开消毒门时，正看见穿白大褂的男人弯腰调整输液泵。

"哥！"宋暖虚弱地指向那人胸口，"他换了药瓶..."手术刀贯穿假医生手掌的刹那，窗外探进黑洞洞的枪管。宋亚轩护住妹妹滚到床下，子弹击碎监护屏的爆裂声中，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撞进医院大厅。刘耀文踉跄下车的身影被暴雨模糊，染血的病号服贴在伤口上。他抬手连开三枪，狙击手从对面楼顶坠落的画面，与录像带里林世雄杀人的姿势完美重叠。

"密码..."刘耀文跪倒在血泊里，将染血的U盘塞进宋亚轩手心，"...是你第一次...吻我的日期..."宋亚轩颤抖着接入病房电视。监控画面显示林世雄正在码头销毁证据，而日期水印赫然是今天——这根本不是录像，是实时传输！

"带暖暖...走..."刘耀文瞳孔开始涣散，"他真正要杀的是..."

警笛声由远及近。宋亚轩撕开病号服，发狠地咬上那人苍白的唇："你他妈敢死..."泪水混着血污滴在对方脸上，"...我就把星烁卖给林世雄！"救护车的蓝光透过雨帘，刘耀文突然笑了。他沾血的手指在宋亚轩掌心画了个圈——八岁那年码头分别时，他们约定的求救信号。

"宋亚轩..."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次...换你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