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的阳光格外温柔,王一博把摩托车停在美术馆后街的树荫下时,林晚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编了个麻花辫,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帆布包,站在爬满常春藤的墙前,像幅刚画好的水彩画。
“等很久了?”他走过去,摘下头盔。
“没有,刚到。”林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今天他没穿冲锋衣,而是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裤子,少了些疏离感,多了点温和的气息。
美术馆的VIP通道藏在侧门,工作人员早已接到通知,引着他们往里走。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林晚好奇地打量着墙上的画作,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第一次进美术馆的小孩。
“你朋友画的都是风景画?”她轻声问,指着墙上一幅雪山图。
“嗯,他以前是地理老师,后来辞职专门画画了。”王一博解释道,“偏爱自然景观,说比人好画,不用琢磨表情。”
林晚忍不住笑了:“好像是这样,人的心最难画了。”
他们慢慢走着,在一幅湖边日落图前停了下来。画布上的晚霞烧得正烈,湖面泛着碎金似的波光,角落里却留了大块的留白,只用水彩淡淡晕染出朦胧的雾气。
“这幅画有点特别。”林晚盯着留白的地方,“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他说留白是给看画的人留的,”王一博站在她身边,声音很轻,“每个人心里想的不一样,填进去的东西也不一样。”
林晚转过头看他,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忽然想起面包店里的操作台,每次揉完面团总会留出一小块,说是“让酵母喘口气”。原来无论是画画还是做面包,都需要一点恰到好处的留白。
“你平时……也会觉得累吗?”她忽然问,声音低得像耳语。
王一博愣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回画纸上。“会,”他坦诚道,“有时候站在舞台上,灯光太亮,掌声太吵,反而觉得很空。”
这种感觉他很少对人说。粉丝看到的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他,工作人员看到的是高效运转的工作机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藏着多少疲惫和茫然。
“那来我店里吧,”林晚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认真,“我给你留一盏灯,留块刚出炉的面包。累的时候,有个地方能歇脚就好。”
他转头看她,她的眼睛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好奇,只有纯粹的关切,像那幅画里的留白,温柔地包容着所有没说出口的话。王一博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画展的尽头有个小小的咖啡馆,落地窗外是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他们点了两杯拿铁,林晚用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上的奶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小盒子。
“给你的,”她推过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上次你送的小兔子很可爱,我……我也学了学做点心。”
盒子里是几个兔子形状的曲奇,耳朵有点歪,眼睛用巧克力酱点得不太对称,却看得出来很用心。王一博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里带着点杏仁的脆,甜度刚刚好。
“比我做得好。”他真心实意地说。
林晚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哪有,你是没看见我失败的那些,烤焦了好几个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画展聊到面包店的新配方,从山里的星星聊到城市的晚霞。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咖啡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慢得像林晚揉面团时的节奏。
离开美术馆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王一博把头盔递给林晚:“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家离这儿不远,走路就能到。”林晚摆摆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工作?”
他没坚持,只是看着她走到街角,又忍不住喊了一声:“林晚。”
她回过头,风掀起她的裙摆,像只展翅的蝴蝶。“怎么了?”
王一博握紧了手里的头盔,指节微微发白,最终却只是说:“路上小心。”
林晚笑了笑,朝他挥挥手,转身消失在人流里。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好像空着一块。他忽然想起那幅画里的留白——有些情绪就该留在那里,不用刻意填满,留白本身,就是最温柔的表达。
骑摩托车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王一博摸了摸口袋里那个没吃完的兔子曲奇,饼干的碎屑硌在掌心,像颗小小的糖,慢慢融化在心里。
他知道,有些约定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就像那幅画里的留白,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温柔的色彩悄悄填满。而他愿意等,等那些藏在画框外的故事,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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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