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王朝,一个在诸多邦国里强盛到令他们不得不臣服的王朝。
然而,它表面承平实则暗流涌动——江湖门派林立,如漕帮、丐帮、神秘组织“夜枭门”、隐世门派“青崖谷”等。
朝廷势力如内卫司和户部贪腐集团暗中渗透江湖,或制衡各大势力或寻求利益,谋取私利。
繁华的临安府,是云昭王朝的皇都,除临安府还有平安府、南京府、中都府,下辖多个县镇乡。
贩夫走卒往来络绎不绝,商店林立热闹非凡,吆喝声从街头此起彼伏到巷尾。
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是外来商贩对临安府夸张但贴切的评价!
当然,越是繁华之地越是两极分化:富的越富,穷的愈穷,达官贵人享乐不知贫寒,平民百姓耕织不知日月。
街上孩童嬉笑声大多出身平民之家,富贵少爷小姐或乘华舆或入学府。
临安府有东西南北四坊,盛业各不相同,却大多掌握在达官贵人手上。
平民、商人若是想开店也只能挤在客流少、位置偏的小街或者依附大店存活。
论幸运的话,画师“墨竹客”藏海能在繁华临安府的大街开一家不大不小的花斋《听雨轩》就是个例!
这位墨竹客,尤擅人物与市井风俗画,因画技出众倒也能勉强糊口。
正因擅长绘画,藏海养成了个习惯——观察,无论是出入画斋还是路过行人,亦或者是走在街上,他都在观察。
久而久之,他笔下人物栩栩如生,观察力细致入微,过目不忘,甚至能记住常人所不能察觉和注意的特征!
墨竹客藏海除了画技出彩以外,客人都夸他生得一副好皮囊,温润如玉又谦和守礼,颇具书生气和文人风骨。
世家小姐和一些姑娘们便也因他那张丰神俊貌的脸时不时找理由过来看他。
她们来时都表现得含蓄,没有太过狂热,也是怕给人家画师留下不好印象。
“张员外您慢走,钱货两清,欢迎下次再来!”
藏海再次完成画品交付,疲倦的眉眼里有了一丝轻松,被墨水沾染的青色衣袖彰显着他的努力。
微笑的脸庞在转身进画斋时变成了满脸愁容,给这位画师添了几分忧郁和破碎感,“唉,难道我的画就只值三两银子?”
自家道中落之后,年轻的画师藏海天天为生计发愁,虽说有个画斋但到底也抢不过东坊的妙笔阁。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这么混下去,我连道都没有走了。”
他托着腮倚靠在画桌上,那双狭长好看的瑞凤眼被郁闷覆盖。
“或许我该去庙里许个愿,助我发发财,最起码再开张一幅画嘛。”
也不知是真灵还是巧合,藏海从庙里上香回来后惊喜当真从天而降——
一个身着藏青色的中年仆从正在画斋等他。
“你就是那个墨竹客?”
他神态有些倨傲,上下打量完藏海后便提要求:“我家老爷想让你帮他临摹一份别苑图纸,你可做到?
此话一出,藏海惊喜万分,甭管这三七二十一先答应:
“做到,做到,这条街里就属在下擅长临摹。大人找我真是找对了!”
临摹这种事,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中年仆从从袖子里取出一份陈旧图纸,“我先跟你说好,这份图纸很重要。”
“临摹后的图纸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你这脑袋都要落地!”
藏海微笑着频频点头,“诶诶诶,明白明白明白!”
“我这人做事向来最细心,您往外打听打听都知道我墨竹客什么样,是吧?”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想跟这个仆从聊聊价格之事。
“大人,您看我为您家大人临摹图纸,能不能给个好价钱?”
中年仆从瞧着不像善茬,他冷哼一声:“哼,你也没什么名气。”
“人家介绍我来,怕也是因为你这皮囊好,给你个七两都嫌贵了!”
闻言,年轻画师藏在衣袖下的手收紧了又松开,脸上笑容顿一瞬又不想被对方察觉。
“那您这边能给多少呢?”
中年仆从一副大方施舍的模样,挥挥袖子,“罢了罢了,就给你个七两银子做报酬。”
他先从鼔鼓囔囔的钱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先给你二两银子做订金,但你需在两日内把图纸临摹好交给我。明白了吗?”
“两——日?”藏海看着手上一沓图纸,眼睛都睁大了!
那仆从当即一脸不悦,“怎么?做不到?做不到我就换一家。”
面对生存问题,墨竹客都要咬牙抓住开张的机会,“别别别,我能我能,不就是两日后交货嘛,订金我收下我收下。”
中年仆从把二两银子丢给他,言语再三警告和提醒过后离开画斋。
画斋内剩下年轻画师在那咬两下新开张生意的订金银子验真假…
“生不逢时,算我命苦,此番又不能好好休息了啊。”
苦笑但不服输的藏海握紧二两银子鼓励自己,拿着图纸往书房去。
“且让我看看你给的什么图纸,要是特别难的我可真亏大发了!不行,再难也得拿下,否则我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不相信自己没办法完成这组图纸,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么久以来,藏海能坚持当画师到今日正因为他有那股韧性和轴劲儿,只要接了画单就没有不完成作品退还订金的道理!
“爹,娘,你们放心,无论如何孩儿也不会放弃画斋的。”
进到书房的藏海迅速铺开了原图纸,取下那支从小到大都在用的胎毛竹节笔,“云台别苑,倒是个文雅的名字。”
“可惜,不是我们这等出身能出入的地方……”
图纸内容很复杂,是关于一个别苑的设计图,且规模不容小觑!
当然,眼下它并不是这位画师关注的事情,因为他只关心能不能赶在两日内完成。
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人匆匆忙忙只为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人慌张。
画师墨竹客,也是世人中一员,七两碎银快够买他一条“命”……
为这几两碎银,他秉烛夜摹,仅仅喝过茶水和一碗清汤面便一直画到现在。
华灯渐没的皇都有一种古朴和喧嚣后的沉寂感,层层叠叠屋顶上有道黑影掠过,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就像一只狸奴儿,穿梭在房屋建筑间,悄无声息,落脚无痕。
一道修长身影如鬼魅般现身城门楼屋顶,衣袂翩跹,俯瞰全城。
“鬼才去夜里还点着蜡烛的地儿借东西!”
手上灵活地把玩着一枚磨损的古钱币,“让我想想,明日行动前先去哪‘借’点好宝贝呢?”
夜风袭过他高扎的马尾发,朦胧月光下宽肩窄腰,黑腰带束着长衫,身板挺拔修长,腰侧别着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刀。
“罢了,先去找九爷买点消息。”
“唉,好宝贝没‘借’到,却得先花钱。不过——他那个赌坊人来人往,或许我还能顺点东西,就当劫富济贫~”
只不过这次济的是他,下次再济其他人。
这本书是因为看到藏海传才有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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