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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书名:博君一肖前世:元萧相随与共 作者:3+2等于几 本章字数:4643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右贤王势力灰飞烟灭,拓跋晏的声望恰如中天之日,炽烈无匹。两位兄长怯懦庸常,难承大业。此刻,踏过血色残阳的拓跋晏,距那冰冷的王座仅咫尺之遥,凛然凝视。

初春的寒风卷着尘沙,在王庭金帐间呼啸。一则来自遥远西境、裹挟着血腥与荣光的战报,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北狄的恐慌。

“大捷!西境大捷!大夏萧棠将军千里奔袭,火烧西戎狼骑于衡阳峪,阵斩敌酋,连复三城!” 狼狈不堪的传讯兵嘶哑的喊声在肃杀的空气中炸开。

那萧棠,年方十八,麾下不过五千疲卒,面对的却是西戎王庭最精锐的两万铁骑!‌悬殊若此,世人皆道螳臂当车。然此子,真乃天降将星!他亲率轻骑,‌七日狂飙千里‌,如淬火的匕首,精准楔入西戎腹地。于衡阳峪两侧危崖耸峙,谷道狭窄如喉‌。

待那不可一世的铁骑主力涌入谷中,自以为追猎疲兵之际,萧棠眼中寒芒乍现,事先埋藏谷顶的火油、枯草瞬间引燃。刹那间,峪内化作一片炼狱火海。烈焰冲天,浓烟蔽日,铁甲滚烫,战马惊嘶冲撞,狼骑阵脚大乱,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火起刹那,萧棠身披玄甲,一马当先,自峪口如雷霆般杀入!,手中长槊所向披靡,直取那惊惶失措的西戎统帅。‌电光石火间,槊锋寒光一闪,一颗狰狞的头颅已冲天飞起!主帅授首,火海煎熬,余下的铁骑肝胆俱裂,如山崩般溃散‌。萧棠乘胜追击,铁蹄所至,连克三城!

消息像瘟疫般蔓延,王庭内外,片刻的死寂后,爆发出巨大的嗡鸣。牧民们交头接耳,眼中不再是轻蔑,而是深切的恐惧;部落首领们面色铁青,匆匆聚往金帐方向;守卫的狄兵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大夏的铁骑下一刻就会冲破地平线。

“萧棠?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他是那个大夏礼部侍郎的弟弟!那个姓萧的!”

“完了…大夏竟出了这等人物…他们刚在西边大胜,会不会…会不会转头就杀过来?报当年屠城之仇?”

“还有质子,那两个大夏人还在我们手里!可…可那个九皇子不受宠啊!皇帝会为了他们停手吗?”

恐慌如同实质的冰水,浸透了每一顶帐篷。昔日北狄人眼中只会和亲纳贡、软弱可欺的大夏,此刻以其少年将军的赫赫凶威,撕碎了所有傲慢的假象,只剩下对雷霆报复的深切恐惧。整个王庭,笼罩在一种末日将至的窒息氛围里。

彼时,元疏一声短促而畅快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呵!这小子…总算干了件像样的正事!没白费国公府的口粮。”语气是惯有的凌厉,却也掩不住一丝与有荣焉的松动。

萧赞立于窗边,清俊的侧脸无波无澜,唯有一双沉静的眸子深处,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如同冰湖投下暖石。他指尖轻轻拂过窗棂,低语温润,带着欣慰:“棠儿…果真是长大了。保家卫国的担子,他能扛起来了。”紧绷了数月的心弦,似乎也为这故国传来的捷报稍得舒缓。

几乎在萧棠大捷的消息传遍王城的同一时辰,厚重的帐帘被粗暴地掀开,拓跋晏的亲卫如狼似虎地涌入,甲胄碰撞声刺耳,刀剑出鞘的寒光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暖意。没有解释,没有预兆。为首的将领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铁:“奉王子令,请洛王殿下、萧侍郎移步!”

绳索猝然缠绕上手腕,勒进皮肉。元疏眼底的暖意瞬间冻结,化为淬冰的厉芒,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萧赞清冷的面上亦掠过一丝愕然,但转瞬便被深海般的沉静覆盖。

两人被粗暴地推入王庭地牢深处一间阴冷的石室,绳索捆缚于身后。火把的光跳跃着,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拓跋晏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外,逆着光,轮廓深沉。

“拓跋晏王子,此为何意?右贤王刚倒台,这是要过河拆桥么?” 元疏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低沉而冷硬,目光直视拓跋晏,即便被缚,背脊依旧挺直,那份天潢贵胄的凌厉气势丝毫未减。

拓跋晏向前一步,火光照亮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有决绝,有愧疚,更有沉甸甸的责任。“何意?”他声音紧绷,目光紧紧锁住元疏,又扫过一旁眼神如刀、沉默不语的萧赞,“萧大人,本王刚刚得知,那位在西戎阵斩统帅、一举收复三镇的少年将军萧棠…是你的亲弟弟吧?”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此刻,你二人便是我北狄手中唯一的筹码了!北狄安危,系于尔等一身!”他并非背信弃义的小人,但身为即将扛起北狄万里河山的领袖,他别无选择。

萧赞抬起眼,清冷的眸光在昏暗地牢中显得格外澄澈,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小事:“殿下多虑了。在下一直与舍弟有书信往来。我按期未复,则不必顾惜我之生死,即刻挥师北上,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为我大夏雪耻,为边民复仇,算算时日…”他故意停下,未尽之言比明说更具威胁。

拓跋晏瞳孔骤缩,厉声喝道,一丝被愚弄的怒意爬上眉梢,“此地守卫森严如铁桶,尔等与外隔绝,何来信使?休得虚言恫吓!”

元疏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我二人的能为,王子不是亲身领略过么?想通个消息,何难之有?” 那份自信与狂傲,即使在阶下囚的身份下,依旧锋芒毕露。

“哼!” 拓跋晏眼中寒光一闪,“本王可以命人模仿你的笔迹回信!”

萧赞神色不变,淡淡道:“骨肉兄弟,自有旁人不知的暗号标记。笔迹可仿,心意难通。”

“暗号?” 拓跋晏的目光变得极其危险,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冰冷的刀锋快如闪电,瞬间紧贴在元疏的颈侧动脉,寒气刺骨。他盯着萧赞,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那萧赞大人将此暗号告知本王,不就好了?本王亲自替阁下‘报平安’!”

“别碰他!”

一声厉喝撕裂了牢室的死寂,那是拓跋晏从未有过的失控。萧赞猛地向前挣扎一步,眼中迸发出近乎实质的怒火与惊痛,仿佛那刀锋要割裂的是他自己的心脉。

元疏却像是感觉不到颈侧的危险。他微微偏头,看向萧赞,那眼神好似在说:冷静,别怕,信我。

下一刻,元疏转回头,颈侧皮肤因刀锋压迫而微微下陷,他却仰起头,对着拓跋晏厉声长笑,笑声在石壁间撞击回响,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傲骨:“哈!拓跋晏,吾之性命,岂足与吾国社稷、万民尊严相较!尔等北狄,恃强凌弱,屠城掠地在前,囚禁使节在后,如今更行此下作胁迫之举?徒惹天下人耻笑,夏人不惧死,尔欲杀之,速速动手!”

这铮铮傲骨之言,配上元疏颈侧那抹刺眼的寒光,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拓跋晏看着他们这无声却默契至极的交流,一股巨大的烦躁和忌惮猛然涌上心头。每一次视线交汇,仿佛都在酝酿着他无法掌控的阴谋,怒火瞬间吞噬了理智。

“够了!”

一股被看穿、被嘲讽的邪火猛地窜上心头。他暴喝一声,左手紧握成拳,汇聚了北狄勇士的悍然力道,毫无征兆地狠狠捣在元疏毫无防备的腹部。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元疏喉间溢出。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猛地蜷缩,脸色瞬间惨白,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硬生生咬紧牙关,没再发出更多声音。他抬起头,对上萧赞那双已是赤红、翻涌着滔天巨浪的眼眸,极其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萧赞目睹这一切,心如被利刃反复穿刺,痛得几乎窒息。滔天的恨意和担忧在胸腔内疯狂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双拳在宽大的袖中死死紧握,骨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死死地盯着拓跋晏,眼中是刻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是啊…”萧赞的声音响起,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低沉、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棱砸落地面,“他若身死…我便随他而去。黄泉碧落,亦不相负。然,背国求活?绝无可能!”

紧接着,他的语气陡然一转,字字如重锤敲击在拓跋晏心头:“不过王子殿下,此事…并非死局。尚有一线生机,或可解北狄燃眉之急,亦能保我等平安归国。”

“生机?能有什么生机?又想耍什么花招!”拓跋晏怒斥,但眼神深处的一丝动摇被萧赞精准捕捉。

“很简单。”萧赞直视他的双眼,清晰吐出,“归还三城——朔方、云中、定襄。”

“什么?!痴心妄想!”拓跋晏几乎要跳起来,虽说他对那场战争不看好,但毕竟是北狄浴血夺来的土地。

萧赞的声音依旧冰冷平稳,却带着锐利:“王子殿下息怒,请细思。这三城,本就非北狄故土,乃一年前贵国趁我大夏军械动乱所夺。如今,萧棠携大胜之威,兵锋正锐,士气如虹。所收复之地,民心所向。反观北狄,右贤王之事尚平,各部心怀鬼胎,盐铁之弊犹存,国力耗损。王子殿下初掌大权,根基未稳。若此刻我大夏皇帝震怒,倾举国之力,以复仇之名、复土之志北伐…王子殿下以为,”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仅仅失去这三城,就足以平息大夏的怒火和野心了吗?届时,兵连祸结,生灵涂炭,北狄所失,只怕远不止这三城!王子殿下到时难道想再用右贤王,挽此狂澜?”

石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元疏压抑的喘息。拓跋晏的脸色变幻不定,愤怒、挣扎、算计在他眼中激烈交锋。萧赞的逻辑无懈可击,那三座城池也确实曾是北狄抢来的。代价巨大,但比起可能的灭顶之灾……他死死盯着萧赞,又瞥了一眼强忍痛苦却依旧目光如炬的元疏,那股被算计的无力感和对二人智谋的忌惮达到顶点。

良久,他猛地一挥袖,带着不甘与憋屈,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松绑!送他们回营帐……” 他没有明确答应,但萧赞知道这命令本身,已是态度松动。

武士上前解开绳索。元疏被松开的那一刻,身体因剧痛和脱力晃了晃,萧赞立刻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在严密押送下,沉默地回到了他们的营帐。厚重的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和监视的目光。

帐内只剩下彼此。

支撑的意志骤然松懈,元疏再也压制不住,“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溅在地毯上,在暗色的羊毛上晕开刺目的红。他捂住剧痛的腹部,踉跄一步,低咒一声:“咳…北蛮子…劲儿真不小…”声音因痛楚而嘶哑。

“子攸…”萧赞的心瞬间揪紧,他连忙将元疏小心地扶到榻上,让他靠着自己坐稳,一手迅速贴上元疏的后心,精纯温和的内力便要渡过去疗伤。

“别…”元疏却一把抓住了他输送内力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异常坚定。他抬起头,脸色苍白,额角沁着冷汗,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别浪费内力…这点伤…不需要…”元疏喘息着,声音有些断续,他握着萧赞那只温暖的手,缓缓地、固执地将其带到自己剧痛难忍的腹部,隔着衣料,按在那遭受重击的地方。他抬起眼,望向萧赞那张写满焦灼与痛楚的清俊面容,嘴角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近乎讨好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绵软:“阿赞…帮我揉揉好不好?揉揉…就不疼了…”

“……” 萧赞闻言,心头猛地一酸,像是被最细的针密密扎过,酸楚瞬间弥漫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冲破他强撑的堤防。眼前的人,是那个凌厉如刀、宁折不弯的九皇子,是即便颈项悬刃也睥睨而笑的洛王,此刻却苍白脆弱地窝在他怀里,嘴角染血,虚弱地向他索求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安抚。

萧赞深吸一口气,那只被牵引的手,掌心隔着衣料,无比轻柔地贴合在元疏腹部。他的动作极尽小心,先是极轻微的试探,感受到掌下肌肉因疼痛而瞬间的紧绷,他立刻放轻了力道,耐心的‌轻揉‌‌。指腹隔着衣衫,缓慢地打着圈,将内力化为最熨帖的暖流,一丝丝渗透进去,小心翼翼地安抚着那受创的内里。

“嗯……”元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线。他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带着一种近乎透支的疲惫,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了身后支撑着他的人。他微微调整姿势,让自己更深地、更‌慵懒‌地倚靠在萧赞的肩上,后脑勺轻轻抵着萧赞的肩窝,仿佛那里就是他此刻唯一可以栖息、可以汲取力量的港湾。他闭上眼,细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帐内寂静无声,只有火盆里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昏黄的烛光将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帐壁上,无声地交织缠绕。萧赞专注地揉按着,感受着掌下身体细微的变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他低头,目光落在元疏苍白却放松的侧脸,又转向在他唇角那抹刺目的暗红上。他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干净的袖口,极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拭去那碍眼的血迹。

作者说

没有什么书信,暗号哈,赞赞编的。

您看的是关于双向救赎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双向救赎,双强,HE,古代权谋,博君一肖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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