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不确定高途目前的身体情况是否可以承受到最后一步,只能先开始检查起高途的身体。在发现高途肋骨和脚踝均有骨折后,花咏有些不知所措了……
“高途,我答应了文琅要好好带你回去,可我真怕自己会伤到你……”花咏尽可能的释放着信息素包裹住高途,但是不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这么做也无济于事。
高途已经接近神志不清的状态,但是依然努力地用手指划着加号。花咏明白,高途是真的很想活下去……为了那些他挂念的人……
花咏侧过高途的脖子,用力咬上后颈的腺体。高途本能地缩了缩身子,这让花咏很是心疼。完全标记对Omega来说的确很痛苦,何况高途还有伤在身,而且自己还是Enigma……
这场云雨对花咏和高途来说无疑都是艰难的。花咏顾及高途吃不消,但动作太慢自己就会很难受,可动作太快高途就会因为疼痛而抽搐。幽灵鬼兰味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休息室,努力捕捉着那丝若有若无的鼠尾草气息……终于……捕捉到了……
完全标记完成,高途的命保住了……
然而在花咏感受到高途身体的异常开始平息后,却发现了更诡异的不对劲——高途好像睡着了。确切的说,是进入了一种不正常的休眠状态……
雇佣兵队长带人冲进会客厅的时候,花簇已经出于人道主义用外套给薛触云做了个简单止血。雇佣兵队长看着花簇手里拿着平板,端起枪进入了戒备状态。
“所有人都不要动!”花簇晃着手里的平板:“我已经会用这个了!你们敢乱来我就敢点消减!”
听见花簇这么说,雇佣兵队长也没有立即害怕:“小孩,你知道我们的员工序列号吗?”
“分类我研究明白了,你们的代号是SA,是soldier ant的意思吧。”花簇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但是SA里的序列号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你们哪个是哪个。”
“那你还好意思说会用?”雇佣兵队长有些想笑。
“那我就全选呗,把所有的SA都消减掉!”
雇佣兵队长这下笑不出来了,拿眼神询问一旁的薛触云。
“告诉所有人都不许抵抗,你们先出去。”薛触云用左手撑着沙发坐起身看着花簇:“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不是小看我了,你是小看Omega了。”花簇叫住准备出去的雇佣兵队长:“麻烦你叫个医护过来。”
“是啊……你们明明只是Omega……为什么……”薛触云因为失血眼神有些涣散,但更多的是不解和迷茫。
花簇走到薛触云面前拎着他的衣领质问:“你为什么要打高途哥哥?”
“他说我可怜……说我没有爱……”
“因为他说这个你就打断他的肋骨和脚踝?”
“因为他说对了!”薛触云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癫,自顾自地笑起来:“你哥哥也说对了……你们一个个……竟比我自己还要明白我……”
看着心如死灰的薛触云,花簇也不打算再搭理他,捡起地上剩余的针剂就要去地下二层找花咏。可还没下楼梯,一股冲天的幽灵鬼兰的气味就直冲大脑。
“哥哥!”花簇看到抱着高途的花咏缓步走上来:“高途哥哥他……”
“不会死的!”花咏看着花簇手里的平板问:“能用明白了吗?”
“大差不差,但控制界面显示礁石滩有炸弹!”
“这个我知道,我先把高途和你送出去。平板留给我,这个岛我得善后!”
“我不走!我要留下帮你!”花簇把针剂放到花咏的口袋里:“这是剩下的针剂,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解毒剂。”
清晨的朝阳照射在这座不知抹杀了多少幼小生命的小岛上,花咏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怀里的高途:“天亮了……高途……”
盛少游和沈文琅守在快艇上一夜无眠。看着花咏怀里带着满身幽灵鬼兰气息沉睡着的高途,沈文琅的声音有些颤抖:“花咏……你不会是……”
“我完全标记了他……我们也做过了……”
“花咏!你……”沈文琅立马从花咏怀里接过高途,感受到了高途的腺体被完全标记后的肿胀。
“薛触云给他打了毒素,Enigma的信息素可以解毒,我不这么做的话他活不过昨晚……”花咏的神色悲痛而沉重:“文琅对不起……”
“没关系……这都没关系……”沈文琅把高途紧紧地圈在怀里,目光深沉的好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花咏把那支还剩一半的毒剂递给盛少游:“花簇说高途跟薛触云应该是发生了争执,被打的身上有多处骨折,你们现在立马返程回江沪去和慈。他现在这个昏迷状态不正常,把针剂给周保文,看看他有办法吗。”
“那你呢?”盛少游问花咏。
“我带花簇善后,得把这个岛的秘密公之于众!你们回到港口让常屿带龙佐他们进岛,我这边完事就回江沪。”
薛触云的无心反抗使得花咏一行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服了小岛,花咏把小岛上的一切都录了视频。就连礁石滩的炸弹,也找应翼组织的小队里会拆弹的队员结合着平板的操控做了拆解。从岛上下来后,花咏让常屿联系了P国的Omega疗养院,把岛上怀孕的Omega都送去治疗,费用由X控股出。又拜托了应翼把录下的视频复制两份。用匿名的方式,一份寄到阶级党总部,一份寄到共和党总部。
尽管拿到了毒素的样本,但周保文对这种毒素也束手无策。做了各种检查后发现高途体内的毒素已经代谢的差不多了,各项体征也趋于平稳,但就是醒不过来。
沈文琅放下了HS的所有工作开始守着高途。一开始沈文琅嘴上也没闲着,坐在高途的床边就开始输出:“你产后抑郁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想去哪我带你去啊!非得自己跑圣伊芙兰去……薛触云本身就不正常,你一个Omega又打不过他,你跟他争执啥,顺着他说两句怎么了,你非得跟他犟?”
“花咏已经都跟我说了……但是高途,我不在乎!”沈文琅把高途的手攥在手里:“我真的不在乎的,高途!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眼看高途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文琅又开始骂花咏和盛少游。只要是能用到的损人的字眼儿全都用上了,可高途还是没反应。
沈文琅没招了,从第三天开始骂起了自己:“高途你故意的对吧,周保文说你可能听得见。你怪我呢对吧,怪我当初没完全标记你没跟你结婚。没关系,我替你打他两下……”
花咏处理完小岛的事情和手头的工作来到和慈,看着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天的沈文琅猛抽自己嘴巴子,明白沈文琅离疯了只差一根弦了。这根弦断不断,取决于高途还有没有心跳。
“你以为你这样有用吗?”花咏看着已经快不成人形的沈文琅,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知道没用……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怎么才能让高途醒过来?”被花咏制止动作的沈文琅开始泣不成声:“你有办法吗花咏……让我替他都行……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我跟乐乐该怎么办啊……”
花咏也没办法,只能去向周保文施压。周保文犹豫了几天:“不行让丰臬医生也参与吧,听说他在P国读博时也涉猎过植物毒素学。”
盛少游碍着丰臬当初给高途打针那事,起初是不同意让丰臬来的。可是从岛上回来一周了,高途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也不得不同意了。
花咏给了丰臬指示:“只要能让高途醒过来,你无论要什么价我都按十倍给你!”
丰臬带着人开始着手研究这种毒素,可是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有进展。为了防止高途出现营养不良,周保文给高途上了鼻饲管,营养针也打上了。
或许是带着对高途能随时醒来的期许,沈文琅把自己收拾的清爽帅气,又把乐乐抱了来。乐乐摸着高途打着营养针的手,黏糊糊地哭起来:“爸爸怎么了……针针痛痛……”
沈文琅安抚着乐乐,可自己也有点鼻头发酸:“父亲没用,不能替爸爸痛痛……乐乐你叫叫爸爸,说你想爸爸了……让他醒醒看看我们……”
“想爸爸……爸爸抱抱……”
高途当然抱不了,乐乐哭累了只能乖巧地趴在沈文琅怀里抽着鼻子。
盛少游抱着刚打完疫苗的玫瑰在病房外看到乐乐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盛少游走进病房,把玫瑰放在高途的病床上靠着高途的小臂:“高途,玫瑰今天打疫苗一声都没哭呢。真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对吧?”
高途的沉默让充满阳光的病房里多了丝阴霾……
“盛放生物最近忙吗?”沈文琅问向盛少游。
“也还好。海汇的员工都很专业,制药车间也能立即投入使用,加上有实验员在车间盯岗,RDP已经投入量产了。”药物的顺利生产本是件高兴的事,可盛少游看着病床上的高途,眼里却流露出无限的哀伤:“高途知道的话,肯定也很开心吧……”
“他会听见的,我住这以后会多跟他念叨的。”
“你要住这?”盛少游听沈文琅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你公司的事呢?乐乐呢?”
“公司中的标不用我一直盯着,我会把工作拿到这来处理。乐乐的话……”沈文琅抬起头,眼里是一副打交道多年盛少游也从未见过的毅然决然:“就麻烦你和花咏多费心帮我照看了。我已经叫人把隔壁的病房收拾出来了,我会住在这陪着高途!”
“可是如果……我说如果,高途三年五年都醒不过来呢……难道你要一直住和慈陪着他?”
“三年五年算什么……他都守了我十年了……”
沈文琅搬来和慈后,开始跟着护工学习如何护理高途,事无巨细。会帮着高途每隔两个小时翻翻身,会用毛巾帮高途擦洗身体,会帮高途剪手脚的指甲,甚至还会帮高途清理排泄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文琅变得越来越沉默。盛少游有空的时候会带着乐乐和玫瑰来跟高途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沈文琅则会在一旁默默听着。那个曾经在江沪商界傲视群雄的HS总裁,一身的锐气被卸的精光……
当然偶尔沈文琅也会絮絮叨叨跟高途讲讲话。
“花咏今天跟我说乐乐会自己给鞋带系蝴蝶结了……”
“奶油布丁还是乱拉屎,我看不如把它炖了给你补补身体,你想吃红烧驼南鼠吗?”
“那群园丁没有你心细,连花都照顾不好,神瑛山庄的金丝玫瑰开始腐朽了……”
“高途,当我求你……快醒来吧……金丝玫瑰可以腐朽……但你不可以!”
当然,回应沈文琅的只有维生设备时不时发出的声音和高途的沉默……
沈文琅轻揉着高途有些肌肉萎缩的腿,本就纤细的小腿更像竹竿了。一种悔之不及的情绪萦绕在沈文琅心头……其实从学生时代起,自己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只要一回头,高途就会在身后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自己,带着那份时至今日才明白的爱意……可是现在,那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安静地睡着,却好似与自己隔着千里万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文琅又摸向高途左脚的脚踝,固定骨折的夹板已经去掉,现在这里只留着些许淤青。一颗眼泪砸在脚踝处,随即是沈文琅低声的哭泣:“高途……即使我们已经有了乐乐……可我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你一秒……但在你昏睡的这些天里……我又好像失去了你千百次……”
花咏坐在X控股的办公室里,看着最新收到的两个消息。第一个是薛克申通过P国的媒体宣布,因为太太Clarte的身体原因自己将永久性地放弃总统竞选。而第二个是周保文传过来的血检单,高途怀孕了……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老板,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常屿看着有些出神的花咏,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知道我不能替他做决定,可我也不能让他在现在的状态下生孩子!”花咏看着血检单,神情凛冽。
“老板你是说……”
“这个孩子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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