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暖黄的灯光下,苏秋池正低头咬着半只虾,饱满的虾肉在他唇间若隐若现。他面前的骨碟里整齐堆着虾壳,碗里还盛着剔好骨头的雪白鱼肉,全是陆珩刚才默不作声替他处理好的。
“唔...”他含混地应着,舌尖卷走唇角的酱汁,故意不去看对面灼人的视线。银叉在鱼肉上戳出小洞,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陆珩突然伸手,拇指擦过他唇角沾到的柠檬黄油酱,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碾过苏秋池的唇瓣。
“你跟我说实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大提琴最沉的那根弦在震动,“是不是偷偷去见陈锦奕了?”
苏秋池鼓着腮帮子,像只偷吃坚果的小松鼠,眼珠滴溜溜转着。他突然叉起一块裹满酱汁的牛排,直接递到陆珩嘴边,“你尝尝这个,超好吃的~”尾音故意拖得绵长,带着撒娇的意味。
陆珩眯起眼睛,银叉的寒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他缓缓张口咬住牛排,却同时扣住了苏秋池的手腕,“味道不错。”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现在该你回答了。”
苏秋池手腕一转,灵巧地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他捧起汤碗喝了一大口,奶油蘑菇汤的雾气氤氲在他颤动的睫毛上,“等一会嘛......”声音黏糊糊地拖着长音,“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陆珩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苏秋池却像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他故意把肉切成完美的小方块,每一块都蘸满黑椒汁,再优雅地送入口中。偶尔抬眼瞥一下陆珩阴沉的脸色,睫毛在灯光下扑闪扑闪的。
“这个蘑菇也烤得很嫩...”他甚至还点评起菜品,叉尖戳着配菜转了个圈,“你要不要尝尝?”
陆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中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苏秋池从容进食的样子,后槽牙咬得发酸,这小混蛋分明是在挑战他的耐心极限。
直到最后一道甜点用完,苏秋池才满足地擦了擦嘴角。
地下车库冷白灯光下,陆珩终于将人堵在车前。苏秋池后背抵着冰冷的车门,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全然没了方才用餐时的游刃有余。
“现在能说了?”陆珩单手撑在车顶,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苏秋池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拽,“回家再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膜,“这里...不方便。”
他的耳尖红得滴血,手指在陆珩胸口画着圈,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扭捏模样。车库的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陆珩的耐心几乎要被磨没了。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苏秋池缩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安全带打转。他时不时偷瞄陆珩紧绷的侧脸,喉结轻轻滚动,却始终没敢开口。
到家后,苏秋池黏黏糊糊的贴着他,手指不安地卷着他的衬衫纽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其实...我最近正在和小陈哥哥筹备开一家香水公司......”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陆珩的胸膛猛地一僵。抬头看去,他的唇角已经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合着我是外人呗?”陆珩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了力道。
苏秋池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抵着他锁骨轻轻的哼了一声,“不是...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他尾音不自觉的扬高了几分,“再说了,你去工作,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的!我也总得找点事做吧.....””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红,手指泄愤似的在陆珩胸口戳了戳,“我也要赚很多很多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进陆珩颈窝,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
陆珩的手掌覆上那截泛红的耳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耳垂。他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的刺痛。
苏秋池和陈锦奕相处的时间越多,他们之间的默契就会越深。
那个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陈锦奕修长的手指捏着香水试纸,在苏秋池鼻尖轻轻一晃,苏秋池笑着凑近闻了闻,他们在调香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陈锦奕的手说不定还会搭在苏秋池腰上指导他分辨香调......
“唔......”苏秋池突然在他颈窝蹭了蹭,打断了他越来越失控的想象,“你捏疼我了......”
陆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掐住了苏秋池的后颈。他急忙松开力道,转而用掌心轻轻揉着那片发烫的肌肤。
苏秋池扬起小脸看着他,眼尾泛着红,眼睛湿漉漉的,却依旧倔强地抿着唇,“反正已经开始筹备了,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唔…”
话未说完,陆珩突然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去可以。”分开时陆珩的声音哑得厉害,拇指重重擦过他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但我要入股。”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出手机,快速调出转账界面,“50%的股份,现在就打款。”
苏秋池眨了眨眼,“这个我得问问小陈哥哥.....”
“啧。”陆珩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手指掐住他的下巴晃了晃,“怎么什么事都要问他?”声音里压着火气,“你和他合伙,你也是有话语权的好不好!”
苏秋池被他晃得脑袋发晕,却还是小声嘟囔,“可是调香配方都是他出的......”
“我出双倍资金!”陆珩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苏秋池一哆嗦,“不就是香水吗?我把那调香室买下来送你!”
苏秋池却垂下眼眸,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轻轻推开陆珩的手,声音软糯却坚定,“小陈哥哥说了...不能靠男人,得靠自己......”
陆珩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陈锦奕一天天的都教了他什么破玩意儿!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苏秋池就不回家了!
“我、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苏秋池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陆珩的袖扣,“你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陆珩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陈锦奕这个坏心眼的,分明就是来跟他抢人的!
他躺在床上,故意把被子卷走大半,背对着苏秋池那侧。
苏秋池吹完头发,慢吞吞地蹭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像只做错事的小猫似的往陆珩身边贴。
陆珩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温热的身躯正一点一点挨近他的后背。他故意没动,却也没像往常那样把人搂进怀里。
“珩哥......”苏秋池软乎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胛骨。
陆珩冷哼一声,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苏秋池见状,干脆把整个身子贴上来,下巴抵在他后颈处轻轻蹭着,“你是生气,还是吃醋?”
见陆珩还是不理人,苏秋池突然灵巧地爬起身,膝盖陷在柔软的床垫里,直接从陆珩身上跨了过去。
“让让。”他软着嗓子说,膝盖抵在陆珩身侧,整个人悬在他上方。
陆珩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还是固执地闭着眼。
苏秋池俯下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真不理我?”手指不安分地戳着他的喉结,“那我明天去找小陈哥哥......”
话没说完就被猛地翻身压住。陆珩终于睁开眼,眸色深沉得吓人,“你明知道我在生气,还故意刺激我!”
苏秋池在他身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他双腿一勾,紧紧缠上陆珩精瘦的腰身,同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亲一下就不生气了。”他仰起脸,故意在陆珩唇边若即若离地轻蹭,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陆珩的吻渐渐下移,从下巴到喉结,最后落在那截白皙的颈子上。他像是要宣示主权般,在苏秋池的颈侧、锁骨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犬齿轻轻碾过敏感的肌肤,惹得身下的人一阵轻颤。
“别......”苏秋池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手指插入陆珩的发间,却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明天还要出门....”
陆珩闻言,反而在更显眼的位置重重吮了一口,“正好。”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让他都知道,你是谁的人。”
苏秋池的颈间很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像是一串串熟透的草莓,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陆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低头在那些痕迹上又轻轻舔了一下。
“你轻点....”苏秋池委屈地嘟囔,眼角泛着红,却还是仰起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陆珩低笑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那片可怜的肌肤,转而吻上他的唇,“这只是开始。”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今晚,我要在你全身都留下标记。”
.......
第二天,陆珩早早的就为苏秋池准备好了早餐。金黄酥脆的煎蛋,烤得恰到好处吐司,就连牛奶也是热好的。
“起床。”他走进卧室,一把掀开被子,却在看到苏秋池颈间密密麻麻的红痕时眼神一暗。那些暧昧的印记在晨光中格外显眼,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耳后,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苏秋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想抱怨就被陆珩打横抱起,“你干嘛......”声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
“送你去公司。”陆珩面不改色地把他塞进浴室,甚至挤好了牙膏。
苏秋池含着牙刷,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差点把泡沫咽下去。
“我、这...怎么见人....啊..”声音含糊不清地抗议。
陆珩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这怎么不能见人啊?实在不行,别去了呗。”
苏秋池猛地转头,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嘴角还沾着一点牙膏沫,陆珩他就是故意的!
镜子里,陆珩笑得像个餍足的野兽,他偏头亲了一下苏秋池的脸蛋,手犯贱的拍了拍他屁股,“快点昂,等会早餐凉了。”
苏秋池单手捂着被打的屁股,皱了皱眉头。
吃完早餐,苏秋池趿拉着拖鞋晃进衣帽间,故意挑了件带兔子耳朵的连帽卫衣。宽大的帽子上垂着两只软乎乎的白色长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你几岁了?”陆珩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却黏在那对随着苏秋池动作轻轻摇晃的兔耳朵上。
苏秋池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故意把帽子戴上,两只兔耳朵立刻支棱起来,“不是你给我买的嘛。怎么又不满意了?”他转身冲着陆珩歪头,兔耳朵随着动作轻轻一颤,“不可爱吗?”
陆珩的眼神暗了暗,大步走过去一把扯下他的帽子,“换一件。”
穿的这么可爱,只能他一个人看!
苏秋池扭了两下身子,手指轻轻揪着卫衣的领口往上提了提。宽大的帽衫领口刚好能遮住他脖子上一半的红痕,“不换,就这件挺好看的。”
他笑的狡黠,上排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饱满的下唇,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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