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屿,具体什么情况?”
“老板,咱们插在监狱里的人传来消息说,前天你去见完薛触云后,昨天薛克申带着律师也去了。薛触云是用掰断的牙刷柄捅伤了自己的腺体,人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国会医院的院长是薛克申的长子,薛触云被送到国会医院抢救了57分钟后,薛克申就在社交平台证实了薛触云已经身亡的消息,并于明早十点针对最近发生的事召开新闻发布会。”常屿一边汇报一边观察着花咏的脸色。眼看花咏的脸色阴沉的像暴风雨倾盆前的乌云,常屿也有些心惊胆战:“老板你是觉得,他死的蹊跷?”
“他要真想死,为什么不在我带人上岛的时候殊死一搏来个两败俱伤呢?花簇跟我说过,薛触云当时让所有人都不要抵抗。这说明他不怕岛上的事被曝光,他是故意不抵抗的!”
“可是为什么呢?”常屿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他想报复!他想报复薛克申甚至薛家。或许他都想认罪了,但是薛家不同意。”
常屿突然反应过来:“所以薛触云得死在被宣判之前,这样就相当于熔断了和薛家的联系,薛家就能高枕无忧了。所以那天薛克申去见他,是为了让他自杀?”
“是不是真的死于自杀还两说。可能他本来伤不至死,但在医院抢救时被薛家人动了手脚。”花咏说完脸色更加阴沉:“可无论怎样,这下完了,毕竟人死债消。”
上午十点整,三个人都凑在高途的病房里看着薛克申开新闻发布会的实况直播。薛克申先是痛心疾首地后悔自己因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对这个外孙的教导,又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对薛触云在小岛上做的事一概不知,并慷慨激昂地保证为了安抚社会舆情而愿捐出曼仲的全部资产,薛家日后也将积极投身于慈善事业。甚至声泪俱下地呼吁阶级党成员今后应该制定新的党章和政治目标,有效落实ABO平权协议的相关条约。
沈文琅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花咏,我觉得这老头的演技比你当初追盛少游时强了百倍不止。”
花咏和盛少游一同回了沈文琅一记白眼……
高途默默地看完了新闻发布会,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花咏看着高途奇怪的举动,想起了薛触云的话:“怎么了高途,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没事。只是不敢相信薛触云就这么死了……”
从和慈回来后,花咏让常屿把最近查到的所有不利于薛克申和阶级党的资料都打包好,实名制给薛克申发了封邮件过去。
第二天一早花言明武的电话就打到了常屿那:“到底是哪个Omega,怀了花咏的孩子?”
常屿急匆匆地来找花咏的时候,花咏也已经收到了薛克申的“回复”。花咏拿过常屿的手机:“至于吗,这又不是我第一个孩子了。”
“你还想蒙我!那个孩子是盛少游的女儿,根本不是你的!你把花簇藏哪去了?就算没了薛家的婚事,我也会让他跟别家联姻的!薛触云都死了你还威胁薛老爷子,你拿我上回跟你说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不然呢……”
“花咏我警告你,你要还想继任家主,就立马收手别再跟薛家过不去了!还得让那个Omega把孩子打掉!”
“前一句我理解,毕竟你跟薛家有利益勾连。后一句你什么意思!”
“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下贱Omega脏了花家的血脉,不然我就……”花言明武的话还没说完,花咏就挂掉了电话。
盛怒之下,花咏的压迫性信息素又有些控制不住:“常屿你听见了吗……我珍爱的弟弟在他眼里不过是联姻的工具。高途正直纯良,竟也被他这样侮辱。要不我杀了他算了……”
“老板!”常屿知道花咏起了杀心,但顶着痛苦也得劝一劝:“弑父的罪名,怎么着也说不过去!我们想点别的办法吧,比如绯间先生……”
花咏也明白,真的迈出了那一步将会是万劫不复:“绯间跟了老东西几十年,能为我所用?”
“绯间先生是衷心,但确是愚忠。薛家以后能带给花家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少,说不定还会带来麻烦。老爷子守旧,可绯间先生要是能明白这点,说不定就能帮我们盯紧老爷子的动向。”
“按你的想法办吧。”
高途妊娠期的第一次发热来的很突然……
这晚的高途有些辗转反侧,身上有股莫名的燥热。等高途坐起身,看到沈文琅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难为情。经过这些天,沈文琅已经很擅长捕捉高途的异样:“高途,你是不是发热期到了?”
“不……我只是有点热,出去透透气就好了。”高途自己也意识到了,但就算现在到了发热期,沈文琅的信息素对自己也没有用,大晚上的还得麻烦花咏来一趟。高途下了床想去走廊透透气,可还没走出两步,整个人就瘫软在沈文琅的怀里。
花咏接到沈文琅的电话没多久就到了。沈文琅和盛少游等在走廊上,两人间的气氛尴尬的可怕。沈文琅的脸色很难看,一墙之隔的屋里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那个罪魁祸首不明不白的死了,无辜的人却要饱受煎熬。
盛少游看着沈文琅这样出声宽慰道:“阿咏来的路上跟我说了,他只会用信息素安抚,不会做别的。”
“我知道!我不介意的,我只是觉得高途这么痛苦,而我什么也帮不了……”
不多久花咏就出来了,沈文琅试探性地问:“高途还好吗?”
“陪陪他吧文琅,他这次发热期会很难受。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释放完大量安抚信息素的花咏,脸色也并不比沈文琅好哪去。沈文琅拒绝了花咏在医院陪护一晚的想法,让盛少游赶紧带人走了。
高途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发热期特殊的潮红。被幽灵鬼兰裹挟着的鼠尾草气息让沈文琅突然有些想哭,但却并不是因为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染指。而是心疼一向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高途,终究因为挂念自己和孩子们不得已“成了别人的麻烦”……
“文琅,你来抱抱我吧……”燥热褪去的高途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亦或是感受到了沈文琅周身散发的颓然。高途努力地往一旁挪了挪,在不大的病床上留出了足够的位置。
沈文琅翻身上床,把高途紧紧地圈在怀里:“高途,我们结婚吧!”
高途有些发懵,这话在自己昏迷但意识清醒的时候也听过很多次,但像现在这样被沈文琅贴着耳朵讲还是第一次。高途使劲捏了下沈文琅的鼻子,这下轮到沈文琅发懵了:“好疼啊高途,我现在只是跟你商量,不算正式的求婚。到时候我肯定会给你个盛大的求婚派对的,你别生气嘛。”
“我倒不在意这个,我只是……”
只是害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只是什么?”
“没什么……”
高途被花咏完全标记后,已经对沈文琅的信息素无感,但这不意味着沈文琅对高途的信息素也是无感的。就这么抱了一会,高途就感觉到了沈文琅身体的异样。
“文琅,你是不是……”
“有点……但是你放心,我不乱来。我就这么抱着你……”
“要不你还是回你床上睡吧……”
“我不!让我再抱会……”
P国的实验室里胚胎实验的幼鼠已经出生了,畸形的概率只有1%。可花咏对这个结果仍然忧心忡忡,毕竟孩子只有一个,会不会摊上这1%也不好说。但周保文把孕检结果拿给花咏的时候,给的反馈却很明朗:“或许因为是Enigma的孩子,现在看来每一个指标都很好!”
尽管有时还会有些奇怪的梦境,但孩子至少还好。高途想回神瑛山庄养胎,但沈文琅怎么也不同意。高途拗不过只好提出条件交换:“我继续住这也行,但是你白天要回HS工作。”
沈文琅对此表示很委屈:“为什么?就算公司没我在也不会停摆的,你是不是烦我了?”
“不是。你晚上陪我就够了,不用一整天都在。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搬回山庄住吧。”
沈文琅当然不希望高途出院,毕竟住在和慈更方便应对突发情况。为了高途能继续安心地住着,沈文琅只好答应了白天回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发育的很好,在16周的时候,高途的肚子就隆起的很明显了。从这时起,高途每天都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肚子,还会下楼去医院门口的门卫处找大爷们聊聊天,保持积极的情绪。
20周的时候,花簇从P国来了……
一月底的江沪已经很冷了,花簇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头发还是绚丽的彩色。花簇想高途想的不行,但看着高途的肚子还是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高途哥哥,我超想你的!一放寒假我就求我哥让我来看你。嘿嘿……我要当叔叔了对吧?”
高途看着花簇经历了那么多事依旧开朗活泼,放心了很多:“是呀,小花簇要当叔叔了。”
晚上沈文琅回病房的时候,看见花簇已经大大咧咧地睡在自己的床上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
“我来陪护啊。”
“你干嘛要陪护?”
花簇指了指高途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我是这个宝宝的叔叔唉,理应陪护。请问你是?”
这话无异于把忙了一天工作的沈文琅点着了,上来就要给花簇拎起来扔出去。花簇的力气自然比不过沈文琅,只好讨饶地指了指隔壁:“文琅哥哥我错了,可我太想高途哥哥了!求求你让我在这睡吧。我让人在隔壁给你加了一张高级的多功能床,求求你睡那边吧……”
沈文琅还想发作,但是高途的眼刀已经杀了过来,沈文琅没办法只好拿着衣服睡隔壁去了。
花簇不挑床但挑嘴,医院的伙食吃了没几天,漂亮的小脸就蔫巴巴的了。问了高途医院的食堂在哪后,就一个人去找厨师对质了。
高途又一个人溜达到了门卫处,门卫大爷叫住了高途,说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高途拿起那封信看了看,信封上只有“高途亲启”四个字,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封口被一个酒红色带着玫瑰图案的火漆印章封着。
高途拿着这封奇怪的信回到病房后,花簇就兴奋地跟高途说:“太好了高途哥哥,我用一板砖厚的钱收买了做饭大叔,以后每天我都有烤鸡腿吃了!”看到高途手里拿着一封信,花簇瞅了一眼信封:“这是谁写给你的信啊?”
高途当然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只说是门卫大爷给他的。高途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高途只看了一眼,就起身去了卫生间。高途再出来的时候,拜托了花簇一件事:“我想吃热狗了……还记得那家热狗店吗?明天一早让你文琅哥哥开车带你去,帮我买回来好不好?”
花簇当然没有拒绝。可当花簇屁颠屁颠地拿着两根热狗棒回到病房的时候,高途却不见了……
花咏和盛少游赶到的时候,花簇已经被沈文琅凶哭了:“我真不知道高途哥哥去哪了……”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或者跟你说过什么吗?”盛少游看到花簇这样也不忍心责备,只想问出有用的信息。
“没有啊……我昨天一直陪着高途哥哥,就是嫌饭难吃去找了一趟做饭的大叔。回来的时候高途哥哥拿着一封信,去卫生间看完之后就让我帮忙买热狗。”花簇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让你陪护就不错了,你还敢嫌饭难吃!”沈文琅本就气花簇霸占了自己陪睡的位置,看花簇这样更气的不行。
“好了文琅!”花咏知道花簇嘴刁惯了,不是故意的,仔细分析着花簇的话:“你说高途拿着一封信?什么样的信?”
“就普通的信啊,高途哥哥没给我看……”
花咏冲进卫生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高途昨天在卫生间看完信后拿着出来了吗?”
“我确定没有。”
“那就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信的内容而损毁了。你再仔细想想,那封信有什么特别吗?”
“就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没什么特别的。上面就四个字,写着高途亲启。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花簇突然呆愣住,脸上布满了如同见鬼般的惊恐:“就是那字……好像是薛触云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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