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笑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情是以自己的喜好作为出发点，还真是单纯。

王一博根本没在意肖战笑里的含义，他问:“不是说也是从销售做起的嘛，那你最开始的时候是怎么跑业务的?”

“我?”肖战笑道，“我做销售的时候一天能打几百个电话。有的人可能不等你把话说完就挂断了。本来以为这样已经够让人难堪了，后来才发现如果运气不好，对方又刚好受了气的话，他能会反过来骂你五分钟。”

“啊?那你直接挂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听下去啊?”

“因为我想着，万一他骂舒服了，就愿意听我说两句了呢。”肖战说得云淡风轻，王一博却觉得完全无法理解。毕竟，在他的生活里，从来都只有别人换着花样讨好他的。

“那...…后来呢?”王一博问。

“后来就习惯了。以前我以为，只要你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就可以不用再去做那些事情，也不用再听那些话了。可后来才发现，其实那样的话在哪儿都得听。与其去想怎么堵住别人的嘴，不如想想怎么塞好自己的耳朵。”

王一博若有所思。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在跑项目的时候受委屈了?”

“没有，”王一博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总要偏袒着市场部。”

肖战点头，“不过你就不用那么拼了，云盛虽然还不算很强大，但也不用你去受那些气。搞不定的项目就算了，反正这么大的市场也不可能被一家独占。所以，有些太难搞的项目直接放弃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王一博有些意外，虽然他和肖战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但他也知道，肖战绝不会是那种遇到问题转身就跑的性子，相反，迎难而上才是正常的抉择。

肖战明白王一博所想，解释道:“我自然是要迎难而上的，但公司对你并不会有业绩考核，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来告诉我就好了。”

“战哥，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受了委屈就要躲到大人身后，等着别人替我出头的孩子吗?”

“不像，”肖战说，“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你就是那样的，至少事情到了我这儿还能得到一个相对柔和的处理，但你，应该更喜欢直接操起板砖大干一场吧。”

“板砖就不用了，我的拳头就挺好用的。”

肖战显然并不太喜欢和他讨论这种暴力的话题:“所以呢，你和汉腾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下周吧，下周汉腾的人估计会到公司来一趟，到时候你可以再和他们谈谈具体的合同条款。”

事情进展比预期还要顺利，汉腾的张总一行在王一博的带领下由肖战亲自接见，双方当天便签下了意向合同，还约了一起吃晚饭。

王一博这边正春风得意，刘兴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最近打的每一个电话都石沉大海，去跑的每一家客户哪儿都无一例外的受了冷眼，他下意识的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但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只得将这怒火统统转嫁到了王一博身上。

但王一博才不在乎呢，这点小钱根本不够看，但想到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陪肖战去应酬，他还是有那么点儿小期待的。

这一次，王一博的侃侃而谈和长袖善舞再一次刷新了肖战的认知，王一博不露声色的替他挡酒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维护的感觉，让他很是感动。

肖战想，也许，他真不该省这个钱，应该早早给自己聘个助理的。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派能的人纷纷离开，王一博拿起钥匙，说“走，我送你回去!”

“送什么送，”肖战没好气道，“喝了这么多酒，还开什么车?叫代驾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事啊，这点儿酒算什么。”王一博看着肖战问，“战哥，你今天开心吗?”

肖战点点头，说·“开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王一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说:“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我也开心!那，咱们别开车了，我陪你走走好不好?”

“喝了这么多酒，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用!战哥，我替你搞定这么大个单子，你就当是给我的奖励，陪我走走，好不好?”

肖战笑了，也是，估计王一博也不会在乎什么升职加薪的，能让他高兴就行:“好啊，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真的?那你可不能反悔。今天晚上，你归我了。”

王一博拉着肖战脚步轻快的走在大街上，说:“战哥，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大街上走走了?是不是很久没有没见过这样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了?”

“嗯。”肖战点点头。是啊，他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就算偶尔出门买衣服也都是直接开车到固定的店铺买了就走的，这样的城市夜景，他的确是许多年没有停下来欣赏过了。

王一博见肖战看得入迷，凑到肖战身边问:“好看吗?”

“好看。”

“战哥，”王一博说，“你也挺好看的。”

“啊?”肖战转头，正好撞到王一博的鼻子。

“哎哟!”王一博捂着鼻子痛呼道，“战哥，就算你嫉妒我鼻子比你的挺，你也不能这样暗下杀手吧!好在我这鼻子是真货，不然……”

“抱歉抱歉，”肖战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