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广播余音未散，救生艇舱外就传来急促脚步。

“搜！他们肯定在这层！”是船长的声音，沙哑、暴躁，再不是那个笑眯眯的“老好人”。

肖战贴在舱门边，压低嗓音：“他手里有枪。”

王一博蹲在控制面板前，指尖飞快敲击：“再给我三十秒……我把救生艇的定位信号伪造成交互求救，引外部注意。”

“来不及了。”肖战看了眼舱顶通风口——太小，钻不出去。“他们破门只要五秒。”

“那就别让他们破门。”王一博握紧金属片，“待会我开门，你往右闪，舱尾有个应急弹射按钮——按下它，舱盖会炸开三秒，足够我干掉他。”

“你疯了？他有枪！”

“我没说我要硬拼。”王一博从鞋底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林晚教我的——船长左肩有旧伤，举枪超过十秒会抖。”

肖战盯着他，忽然笑了：“你姐真是个狠人。”

“我们家遗传。”王一博眼神冷得像冰，“现在，信我一次。”

门外，撞门声已起。

“三、二……”王一博握紧金属片。

轰——！

舱门被踹开的瞬间，王一博猛地拉开内侧应急阀！高压海水从管道喷涌而出，直冲门口。

“啊！”船长踉跄后退，手枪差点脱手。

就是现在！

王一博如猎豹扑出，金属片精准卡进船长手腕关节。船长痛呼，枪掉地。肖战同时冲向舱尾，按下弹射钮——

砰！

舱盖炸开，海风灌入，强光刺眼。

但船长竟没倒！他反手从腰后拔出第二把枪，对准王一博后心：“小子，你当我这三年白混的？”

枪口火光将闪——

“林国栋！”肖战突然大喊船长全名，“你女儿的骨灰，还在星寰地下室吧？”

船长手指一颤。

就是这一瞬迟疑。

王一博旋身翻滚，一脚踢中他膝盖旧伤。船长惨叫跪地，第二把枪脱手滑向肖战。

肖战接枪，却没瞄准，只冷冷道：“星寰骗你说女儿在国外治病，其实她早就死了。那笔‘治疗费’，就是封口费。”

船长脸色惨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白鹭谣》账本里，有你女儿的医疗转账记录。”肖战眼神锋利，“你不是帮凶，你是最后一个被他们控制的棋子。”

船长浑身发抖，突然崩溃嘶吼：“他们说只要我干完这票，就给我看她最后一面！我……我不想的……林晚她……”

他捂住脸，老泪纵横。

王一博却没放松警惕，迅速反绑他双手，从他衣领扯出一个微型通讯器——正连着卫星。

“他在呼叫支援。”王一博冷笑，“看来星寰还有后手。”

船长瘫在地上，哑声说：“……三艘船，二十分钟后到。你们逃不掉。”

肖战看向王一博：“现在怎么办？”

王一博没答，却从颈后撕下一块皮肤贴——下面藏着一枚微型芯片。他插进通讯器接口，三秒后，低声说：

“稽查组，代号‘白鹭’，位置已锁定。目标：星寰文化，涉嫌跨境洗钱、谋杀、操控舆论。请求空中支援，代号‘夜鹰’，ETA 18分钟。”

肖战瞳孔骤缩：“你是……国家文娱稽查组的人？”

王一博终于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刃：“三年前林晚死后，我就申请了卧底。表面是艺人，实际是特聘技术顾问——专门清你们这些‘沉不下去的船’。”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怎么，肖老师，吓到了？”

肖战怔了两秒，忽然笑出声：“难怪你推我下海时，手那么稳——怕真伤着我？”

王一博耳尖微红，别过脸：“少废话。船快沉了，得抢在援军到之前，把船长和U盘送上去。”

“送上去？”肖战挑眉，“不等他们来抓我们？”

“不。”王一博望向远处海平线，“这次，换我们设局。”

他按下通讯器，声音沉稳：

“夜鹰，收到请回复——猎物，已入网。”

海风呼啸。

残破的白鹭号，在血色月光下，缓缓倾斜。

而真正的猎手，终于亮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