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下的剧痛如同潮水,一阵阵冲刷着白砚的意识。他被两名侍卫半扶半架着带回郡主府,沿途的景物都在疼痛中扭曲、模糊。唯有脚踝上那银铃,因着踉跄的步伐,发出断续而凌乱的脆响,像是对他此刻狼狈处境的嘲讽。
府医早已得了信儿,候在听雪轩。见到白砚肩头那柄深入骨肉的短刃,以及他苍白如纸的脸色,饶是见多识广的老府医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些,莫要碰到刃口。”府医指挥着侍卫将白砚小心地安置在榻上,动作麻利地剪开他肩头的衣物,露出狰狞的伤口。鲜血仍在汩汩外涌,将身下的锦褥染红了一大片。
清洗伤口,探查深度,府医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刃上……似乎淬了东西。”他捻起一点伤口边缘发黑的血液,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微变,“是‘缠丝萝’的汁液,虽不即刻致命,但会延缓伤口愈合,伴有断续低烧。”
他立刻取出银针,封住白砚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减缓毒素扩散,又拿出特制的解毒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周围。“公子且忍一忍,老夫需得将这短刃取出。”
白砚紧闭着眼,额上冷汗涔涔,下唇已被咬出一道血痕,闻言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就在府医准备动手取刃时,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郡主到。”
珠帘轻响,沈玦走了进来。她已换下了那身骑射服,穿着日常的月白常服,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她挥手阻止了欲要行礼的府医和侍卫,目光落在榻上的白砚身上。
他躺在那里,墨发散乱,衬得脸色愈发惨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唯有那紧蹙的眉心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露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肩头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及那柄突兀的短刃,在他清瘦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刺目。
“情况如何?”沈玦问道,声音不高,却自带威压。
府医连忙躬身回答:“回郡主,刃入颇深,伤及筋骨,且刃上淬有‘缠丝萝’之毒,虽已及时封穴解毒,但公子失血过多,身子又向来……虚弱,恐需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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