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清晨,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天刚蒙蒙亮,宛叶院与落霜院便已亮起灯火,谷中的弟子们穿梭忙碌,将早已备好的红绸、灯笼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连药草的清香里都混进了几分甜意。辰时刚过,婚礼的吉时便到了。沈言穿着那身亲手缝制的大红喜服,金线绣成的龙凤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王一博作为他的伴郎,一身暗红色锦袍,站在一旁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别抖,比当年在战场上杀敌还紧张?”沈言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能一样吗?这可是人生大事。”正说着,外面传来弟子的通报声:“沈公子,吉时到了,请去落霜院迎亲。”沈言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跟着王一博往外走。迎亲的队伍早已在院外等候,吹鼓手们捧着唢呐、锣鼓,见沈言出来,立刻奏响了欢快的乐曲。队伍穿过挂满红绸的小径,朝着落霜院走去,沿途的弟子们纷纷抛洒着花瓣,笑着起哄。落霜院的院门紧闭,门上贴着大红的“囍”字。沈言走上前,按照谷中的习俗,先是隔着门对洛伊说了段吉利话,又回答了几个弟子们出的难题——大多是关于草药的知识,幸好他这些日子跟着洛伊学了不少,才一一答上来。“还没完呢!”门内传来女弟子的声音,“请沈公子唱支情歌,唱得好听了,我们才开门!”沈言脸一红,转头看向王一博,眼神里带着求助。王一博忍着笑,推了他一把:“唱吧,别让洛伊等急了。”沈言清了清嗓子,想起洛伊平日里喜欢的那首山间小调,便低声唱了起来。他的嗓音本就洪亮,此刻带着几分羞涩,反倒别有一番韵味。唱到动情处,门内传来细碎的笑声,随即“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了。洛伊站在门内,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与沈言的衣袍相得益彰。他平日里常穿素色衣衫,此刻换上大红,更显得肤色白皙,眉眼温润。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只能隐约看到唇角的笑意。“洛伊……”沈言看得有些发怔,伸手想去牵他。“等一下!”弟子们又拦住他,“还得背着谷主走才行!”沈言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洛伊顺从地伏在他背上。沈言站起身,脚步稳健地背着他往外走,迎亲的队伍跟在后面,乐曲声、笑声在谷中回荡。婚礼的仪式设在谷中的药神殿前,殿内供奉着神农氏的雕像,案上摆着五谷与药材,寓意着五谷丰登、药到病除。司仪是药王谷的一位长老,须发皆白,声音洪亮。“吉时到,新人拜堂!”沈言与洛伊并肩站在案前,听着长老的唱喏,先是对着神农像拜了三拜,祈求五谷丰登、药石灵验;再转身相对,缓缓跪下。“一拜天地!”两人对着殿外的天空与大地深深一拜,阳光透过殿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二拜高堂……”长老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些,“虽无高堂在侧,便敬世间父母心。”沈言与洛伊再次叩首,眼中都闪过一丝动容。他们虽各自经历过坎坷,此刻却都有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夫夫对拜!”两人相对而拜,盖头下的洛伊微微抬头,透过红纱的缝隙,看到沈言眼中的郑重与欢喜,唇角忍不住弯起。礼成之后,便是喜宴。药王谷的弟子们与前来观礼的亲友们围坐在药神殿外的空地上,桌上摆满了谷中特产的菜肴与自酿的药酒。沈言忙着给众人敬酒,洛伊则在一旁陪着,偶尔被沈言的憨话逗笑,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肖战与王一博坐在角落的桌旁,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相视一笑。“真好。”肖战端起酒杯,“看着他们这样,倒觉得之前的辛苦都值了。”王一博与他碰了碰杯,眼中带着暖意:“嗯,往后会越来越好的。”月色渐升,喜宴的气氛愈发浓烈。沈言被灌了不少酒,脸颊通红,却仍拉着王一博说着话,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洛伊则被女弟子们围着,听她们说着贴心话,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而此时的京城,皇宫深处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阴霾中。太和殿的早朝刚刚结束,肖承宇正沿着回廊往东宫走去,身边跟着禄羽与几名影卫。廊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空气里带着清晨的微凉。“殿下,午后户部的账本便会送来,要不要先回偏殿歇息片刻?”禄羽低声问道。肖承宇点点头,正欲开口,忽然听到“咻”的一声锐响,一支黑色的羽箭如同毒蛇般从廊外的花丛中射出,直奔他的后心!“殿下小心!”禄羽眼疾手快,猛地将肖承宇往旁边一推,羽箭擦着肖承宇的臂膀飞过,却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带起一串血珠。然而,变故还未结束。另一支羽箭紧随而至,角度刁钻,正好射中肖承宇的左肩!“噗嗤——”羽箭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箭尾的黑色羽毛微微颤动。“殿下!”禄羽惊呼,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肖承宇。影卫们立刻拔刀冲向花丛,却只看到一道黑影翻墙而逝,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快传太医!!”禄羽抱着肖承宇,声音因急切而颤抖。他低头看向那支箭,只见箭镞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淬了剧毒!肖承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唇发紫,眼神迅速涣散,很快便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禄羽怀里。“殿下!殿下!”禄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边将肖承宇扶起,一边对影卫吼道,“快去药王谷报信!立刻!马上!”影卫不敢耽搁,转身便往宫外疾驰而去。东宫的偏殿内,太医们围着昏迷的肖承宇,脸色凝重地施针、喂药。那箭上的毒素霸道异常,刚入体便顺着血液蔓延,肖承宇的左臂已泛起青黑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怎么样?”禄羽焦急地问道,手心全是冷汗。为首的太医摇了摇头,声音艰涩:“毒素扩散得太快,臣等只能暂时稳住,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殿下的意志……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或是请洛谷主前来。”禄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肖承宇苍白的脸,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皇宫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终究还是对太子下了毒手!他握紧了腰间的密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必须尽快将消息送到药王谷,送到肖战与王一博手中!夜风吹过皇宫的琉璃瓦,带着一丝血腥的气息。东宫的烛火彻夜未熄,映照着太医们忙碌的身影,也映照着禄羽眼中的焦灼与不安。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远在药王谷的肖战与王一博,对此还一无所知,他们正沉浸在沈言与洛伊大婚的喜悦中,未曾料到京城的阴霾已再次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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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