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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各自的准备

书名:盛唐节奏大师 作者:燕子飞飞 本章字数:289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总攻广播”的决策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各个隐秘的角落。空气里弥漫着大战前特有的、混合了焦灼与亢奋的寂静,仿佛弓弦正被缓缓拉至满月。各方力量,围绕着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各自截然不同的方式,开始了紧锣密鼓却又风格迥异的准备。

南方,临江府,废弃砖窑据点。

这里无疑是风暴的中心,也是最混乱、最充满草根创造力的地方。阿七俨然成了总调度,眼窝深陷,面前摊满了写满修改痕迹的脚本草案、周律送来的“天籁仪”简化图纸、以及各处汇集来的情报。他要将李白的天马行空、杜甫的沉郁顿挫、王维的悲怆呜咽、高适的杀伐激昂,编织成一条既有雷霆万钧之势、又有涓滴入心之效的声音洪流。这不仅是文学的编排,更是频率、节奏、能量层级的精密计算。

“这里,杜工部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后,必须接上李先生‘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爆发!情绪要顶上去,频率要瞬间拔高!”阿七用炭笔在纸上激烈地划拉着,对围坐的苏绣娘、老仓和泥鳅说道,“但衔接不能硬,需要一点过渡……泥鳅,你那‘人肉低音鼓’的喉音,能不能模拟出一种从地底蔓延开来的闷雷感?”

泥鳅憋红了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试验声。老仓则对照着“天籁仪”的草图,将找来的大小不一的陶罐、铜钵、甚至几片形状奇特的龟甲,按照某种玄妙的方位摆放在那块作为核心共鸣板的铁皮周围,试图构建一个简陋的“多频共鸣阵”。苏绣娘则默默用最细的铜丝,小心翼翼地缠绕着线圈,她的指尖仿佛拥有魔力,能让杂乱无章的线路变得井然有序。砖窑里弥漫着汗味、金属锈味和一种紧张的创造力,像是一个底层手工作坊正在拼凑一件足以弑神的武器。

砖窑深处,相对安静的一角。

李白盘膝坐在一堆干草上,身边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酒壶。与阿七等人的殚精竭虑不同,他的“准备”方式显得极为“不靠谱”。他时而举壶狂饮,醉眼朦胧地望着窑顶缝隙透下的月光,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上仙人对酌;时而抓起那管青玉短笛,信手吹出一段即兴的、毫无规律的旋律,音调时而高亢入云,时而低沉呜咽,听得人心神摇曳。

阿七偶尔投来担忧的目光,李白却浑不在意,反而笑道:“阿七小子,韵律之道,岂是案头算计出来的?须得神游物外,与天地精神相往来!杜二那老叟抠字眼,高三十五摆军阵,那是他们的路数。我李太白的路,在酒里,在云端,在剑锋之上!”

说罢,他忽然跃起,以笛为剑,在狭小的空间里舞动起来。身姿看似踉跄,每一步却暗合音律节拍,青衫鼓荡,笛声裂空,竟带起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意)。舞到酣处,他并指如剑,猛地点向置于简易“天籁仪”中央的“溯光石”!

“嗡——”

“溯光石”骤然亮起,光芒不再柔和,而是变得如剑锋般锐利,内部波纹急速流转,发出清越的铮鸣!整个砖窑都为之一震,阿七等人骇然望去,只见那石头的光芒竟隐隐与李白舞动的轨迹相合,仿佛在响应着他那恣意狂放的“诗剑之魂”!

“哈哈!妙极!便是此意!”李白收势而立,额角见汗,眼中却光芒大盛,“至情至性,方能至锐至强!周律那‘天籁仪’不过是架子,这破阵的魂,须得由我来注入!”

他的准备,是放飞灵魂,是极致的情绪酝酿,是将自身化为最锋利的那把“音律之剑”。

北方,高适军中,新成立的“军韵营”驻地。

这里的气氛,与砖窑的“混乱创造”和李白个人的“神游物外”截然不同,充满了军队特有的肃杀与纪律性。没有酒,没有随性而为,只有冰冷的金属器械和震耳的号令。

高适一身戎装,按剑立于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面色冷峻如铁。台下,是数百名精选出的“韵卒”,按声音特质分为高、中、低音部,如同作战部队般列成方阵。他们没有乐器,他们的乐器就是自己的身体——喉咙、胸膛、手掌拍击甲胄的声音、脚踏地面的轰鸣。

高适根据阿七秘密送来的脚本框架和要求,将其转化为军队能够理解和执行的指令。他亲自示范,用战刀敲击盾牌,打出进攻的鼓点;用丹田之气,吼出代表冲击的“杀”字韵律;甚至设计了复杂的阵型变换,让不同音部的士卒在移动中发出交替起伏、如同海浪般层层推进的和声。

“第三阵列!‘烽火照西山’句,气息要沉!声音要聚!不是嘶喊,是碾压!想象你们的重步兵方阵在推进!”高适的声音如同雷震,“第五阵列!和声部分,必须跟上主旋律,错一个拍子,军法从事!”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杀声震天。这不是吟诗作赋,这是将韵律化为实实在在的、可以用来冲锋陷阵的武器。高适的准备,是将其在战场上磨练出的铁血纪律,注入到这场特殊的“总攻”之中,追求的是排山倒海、无坚不摧的集体力量。

远离前线的某处隐秘山庄,周律的临时工坊。

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洁净得近乎无菌的房间内,墙壁上挂满了绘制着复杂电路与韵法符阵结合图谱的丝绸图纸。工作台上,摆放着不是粗糙的线圈铁皮,而是精金、秘银打造的微型共鸣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臭氧混合的奇特气味。

周律一身素白长袍,纤尘不染,正站在一台结构极其复杂、由无数齿轮、晶石和真空琉璃管组成的仪器前——这正是“天籁仪”的核心原型机,远比送给阿七的简图精密万倍。他手持放大镜,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镊子调整着一块指甲盖大小、刻满微观符文的“频率协调晶石”。

他的准备,是极致的技术理性。没有激情,没有灵感,只有绝对的精密度与掌控力。他通过仪器连接着数个不同地点的监测点(包括靠近前线的、甚至疑似深入沦陷区的),实时分析着“狼牙棒”干扰信号的频谱特征、能量波动规律。

“目标频段,三七至三九区段,敌干扰峰值出现周期性千分之三秒的衰减间隙……”周律对着一名助手冷静地陈述,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调整三号共鸣腔的谐振频率,确保我们的主信号能利用这个窗口突入。另外,备用能源阵列必须进行三重冗余校验,总攻开始后,能源供应不能出现任何波动,哪怕是万分之一秒的中断。”

他要确保,当李白的豪情、杜甫的沉郁、高适的激昂通过这些设备放大、融合、发射出去时,信号将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能以最高的效率穿透敌人的干扰网络,精准命中目标。他的角色,是这场宏大演出的终极“调音师”和“信号放大器”,追求的是技术上的零失误。

更北方,沦陷区,杜甫寄居的破旧草堂。

油灯如豆,杜甫伏在案前,花白的头发在灯下愈发显得苍凉。他面前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修改字迹。与李白的恣意、高适的整肃、周律的精密都不同,他的准备,是字斟句酌,是沉入骨髓的悲悯与反思。

他写的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苍凉;是“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的切肤之痛;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终极悲愿。他的笔迹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泪水和血水,重若千钧。

他要确保,在这场旨在瓦解敌人士气的总攻中,不只有杀伐之声,更要有直指人心、唤醒良知的力量。他的准备,是深入每一个字句的灵魂,打磨那份足以让听者扪心自问、让暴行者无地自容的、沉甸甸的现实分量。

月光下,砖窑里的创造激情,军营中的肃杀训练,工坊内的精密调试,草堂里的沉痛笔耕……几条看似平行的线,正被“总攻广播”这个宏大的目标紧紧牵引,即将在无形的电波世界中交汇。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几乎凝成了实质。

而这场汇聚了诗人灵魂、将士热血、工匠巧思和谋士计算的终极韵律对决,其结局,无人可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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