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钻得鼻腔发酸,我猛地睁开眼,头顶白炽灯的光太刺,逼得人瞬间眯紧了眼。
宿舍里的行李箱敞着半边口,刚铺的床单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味,桌角的牙刷牙膏还没拆封——全都是开学第一天的样子。
直到那个甜得发齁的声音飘过来,像根淬了毒的绣花针,一下下扎在耳膜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再晚,涛哥的车可就不等我们了。”
我浑身一僵,慢慢转过头。门口站着的女生扎着高马尾,校服领口歪歪扭扭耷拉在肩上,脸上堆着笑,那笑看着甜,眼底却藏着一股子算计的劲儿。
是林珊珊。上一世,把我们三个推进地狱的室友。
心脏猛地揪成一团,那些浸着血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沈雨念不过是劝她别跟校外的混混瞎搅和,就被她假意拉着下楼,在楼梯拐角狠狠一推,腿摔断了,最后只能休学回家;林婉清看不惯林涛三天两头往宿舍窜,说了句“注意点影响”,转头就被她骗去图书馆天台,一脚踹下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醒没醒都难说;苏婉更惨,撞破她用假名牌包骗钱的事,被她和林涛合伙灌了药,到最后,连尸首都没找着。
而我,是最后一个。
临死前,我躲在衣柜里,捂着嘴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苏婉的哭喊一点点变弱,看着林珊珊捏着苏婉冰凉的手腕,脸上是那种淬了毒的笑,一字一句,像烙铁一样烫进我骨头里:“挡我路的,都得死。”
窒息的疼猛地攥住喉咙,我抬手死死捂住胸口,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砰”的一声巨响炸开——
宿舍门被人一脚踹开,林珊珊挽着染黄毛的林涛,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秒,斜对面的床铺传来一声轻响,靠窗的位置也动了动。
我抬眼望去,沈雨念和林婉清正慢慢抬起头,她们眼底翻涌着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从地狱爬回来的冰冷恨意。
这一世,不劝,不管。
我们三个,就等着看林珊珊和她的“新男友”,烂在欲望的泥沼里,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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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