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正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关于慈善与大爱的致辞,苏璃就在这一片虚伪的祥和中,款款走上台,顺手夺过了那支还带着主持人体温的麦克风。
“感谢诸位今晚不仅贡献了钱包,还这么关心我的‘精神状态’。”
她对着台下目瞪口呆的宾客们绽开一个极艳的笑,右手食指在虚空中轻轻点了一下。
“砰!”
毫无预兆地,整座宴会厅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冷气依旧在嘶嘶作响,名贵香水的味道在黑暗中发酵得愈发甜腻。
恐慌像冷水滴入热油,在人群中炸开。
就在骚乱即将失控的一秒,一道凄厉的追光划破黑暗,精准地焊死在苏璃身上。
她站在光晕中心,墨绿色的长裙泛着蛇鳞般的冷光,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索命的妖。
紧接着,全场顶级的杜比音响里传出一阵电流声,随后,是两道极为熟悉的嗓音——
“……药量加双倍,那个疯女人要是能当众把衣服脱干净,苏氏的股价明天就能跌停。到时候秦家吃进的份额,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是林砚书的声音,温润如玉,却藏着刺骨的算计。
“放心,药我亲手放进‘月光慕斯’里的,那种致幻剂,神仙也熬不住。我不仅要她脱,还要拍下视频发给董事会那帮老头子看看,他们的执行总裁是怎么发骚的。”
这是秦夫人的声音,尖利、刻薄,带着一种得逞的狂喜。
全场死寂。
秦夫人的尖叫声在半秒后划破屋顶:“关掉!快关掉!这是合成的!苏璃你这个疯子,你陷害我!”
苏璃拎着裙摆,踩着节奏感极强的喀哒声,缓步走下台阶。
她每走一步,那道追光就跟一步,仿佛她脚下踩着的不是红地毯,而是某些人的脊梁骨。
她停在秦夫人面前。
秦夫人那张涂满名贵面霜的脸在灯光下扭曲得像只风干的苦瓜,正下意识地往后缩。
“咔嚓。”
苏璃那只细长的高跟鞋跟,精准地碾在了秦夫人镶满碎钻的鞋面上,稍微用力,昂贵的皮革与骨骼错位的声音在静谧的厅内清晰可闻。
“你买的那种致幻剂是假货,真货……现在就在我手里。”苏璃微微俯身,冰冷的呼吸拂过秦夫人的耳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想试试吗?或者,你更想试试看,我是如何让你那位在华尔街挥金如土的宝贝儿子,今晚就收到留学签证被撤回的通知?”
秦夫人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灰败,连惨叫都卡在了嗓子眼。
“林砚书,你别想跑!”
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陆恒——那位欠了一屁股赌债的陆公子,此刻像疯了一样跳出来。
他指着正试图从侧门溜走的林砚书,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他!是他威胁我!他说苏璃已经疯了,让我利用职务之便,挪用苏氏旗下的流动资金去买那些来路不明的‘艺术品’,帮他洗钱!那些画的合同都在我保险柜里!”
全场哗然。
台下几位原本坐得稳如泰山的股东,在听到“买画洗钱”四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他们正是那些溢价艺术品的接盘人。
苏璃顺势从手包里抽出一叠复印件,在指尖轻轻抖开,像是翻阅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恒晟系通过虚构艺术品交易,做空沈氏珠宝,获利四点二亿。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分到了这口带血的肉?”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耳光,扇在那些所谓名流的脸上。
林砚书退到了大门口,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却感觉后颈一阵发凉。
沈知微不知何时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刚才还像枯竹一样的女人,此时手里攥着那枚祖母绿胸针,锋利的底座边缘死死抵在林砚书的喉管处。
“我先生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别信林砚书’。”沈知微的声音在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这枚胸针,你翻遍沈家都没找到,是不是?”
苏璃手包里的《万骨枯》突然滚烫如烙铁。
她隔着皮革按住账本,脑海中新的文字骤然浮现:
【沈氏地契,藏于胸针底座夹层,以指尖血触之即开。】
苏璃眼神一凛,看向沈知微的目光多了一层深意。
“轰隆——”
窗外闪过一道惊雷,原本闷热的空气瞬间被倾盆而下的暴雨撕裂。
晚宴在一片狼藉中散场。
警笛声在雨幕中由远及近,林砚书那张曾经完美的脸,在闪烁的蓝红灯光下显得卑琐而滑稽。
酒店门口,霍景深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笔挺地站在暴雨中。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水花。
他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与风雨之间,唯有那双深邃的眼,在苏璃走近时,燃起了一簇只有她能看懂的微光。
苏璃拉起沈知微冰凉的手,将她一并带入那方干燥、带着淡淡沉水香的阴影之下。
三人并肩走向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车门关闭的刹那,苏璃无意间瞥见霍景深撑伞的右手腕部。
一块极其精密的蓝宝石屏幕在袖口下闪烁。
【弃妇联盟数据库已激活。】
【首单任务:瓦解恒晟太太团。】
迈巴赫平稳地驶离晚宴现场,雨刷器机械地扫除着挡风玻璃上的积水。
沈知微紧紧攥着那枚沾了她指尖血的胸针,身体依旧在微微打颤,声音低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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